赫娜看著少女了然的表情，下意識抬手想叫住她。
不是，你好像沒明白……
但少女退得太快了，根本拉不住。
神廟中整潔又安靜。
時荔怔怔地看著頭頂的神像。
這個時代沒有多麼高超的雕刻技藝，神像和她沒有多少相似，更談不上栩栩如生。
但是每一處經過仔細打磨的細節，都能讓她由衷地感覺到，少女們虔誠的內心。
她確實是她們的信仰。
時荔抿了抿唇，心中暖意泛濫，側頭看向艾歌。
“艾歌，我的神像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
艾歌讚同，看著戀人眼底泛起朦朧的水霧，又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但你穿上新裙子，一定更好看。”
時荔眨了眨眼睛，醞釀的情緒一瞬間就被破壞了。
這個時候，艾歌和她說這個？
她剛想生氣，卻瞥見艾歌黯淡地垂眸，唇邊的笑落寞。
恍然回想，自己確實好像很疏忽他。
明明答應穿月光裙給他看，卻急匆匆來了這裡。
“我……”
時荔開口想要說話安慰，卻被走進來的赫娜打斷。
“神，智慧女神往這邊來了。”
赫娜皺著眉，臉上隱約流露著擔憂。
據她所知，智慧女神是最重視人間信仰的神明之一，現在出現在這兒，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作為凡人的赫娜並不知道，她們的信仰已經反哺給時荔，讓她成為了一位新的主神。
即使沒有艾歌做靠山，她獨自麵對智慧女神也不會落於下風。
而且，智慧女神也不是來找麻煩的。
她手上空空，沒有拿劍也沒有拿盾牌，走進神廟看見時荔，甚至友善地對她笑了笑。
“美神，你是對的，之前是我錯了。”
這是智慧女神說的話。
她是智慧的化身，一時會被自己的情緒或者驕傲蒙蔽，但是經受過現實的打擊，還是能自醒的。
尤其看見時荔成為主神之後，更是深刻地反思了自己當初愚蠢又魯莽的行徑。
“沒事，反正你也沒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情。”
時荔大方地揮了揮手，但是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但是被你傷害的人，是否原諒你都是她的自由，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