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口哨聲婉轉傳遞到耳朵裡,竭力壓抑躁動的精神就像被一隻溫柔的手,徐徐撫平。
本來鑽心欲裂的頭疼,也慢慢地減緩了。
白澤無聲地側過頭,看著身邊的人。
他第一次上戰場才十五歲,在戰場上就展現出以一敵百的實力。但是下了戰場之後,他也和彆人不一樣。
其他狂戰士有歌姬的精神撫慰,很快就恢複過來;而他作為唯一特殊的個體,隻能靠自己一個人強忍,從狂躁中慢慢走出去。
一次兩次,他從一開始期待有人能拯救自己,慢慢變成後來不再期待,甚至……不再去想了。
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這是父親曾經教給他的話,可是誰都做不到。
不管是他那個偉大的父親,還是他自己。
當時荔出現時,他果然還是生出了依賴。
除了依賴,就是害怕。
時荔很賣力氣地吹了一段口哨,然後停下來,聽不見白澤說話,她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狀態。
緩了一口氣,又問“可以嗎?不行的話,我再唱一首歌?”
白澤剛剛回過神,到嘴邊的“沒事”又被咽了回去,說了一聲“好”。
時荔唱歌,他還是有所期待的。
時荔……
她其實隻是客氣一下啊啊啊!
沒辦法,硬著頭皮唱吧。
考慮到《大風車》已經唱了兩次,她不想再尬唱了,於是換了一首《葫蘆娃》。
“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白澤……
該怎麼形容呢?
明知道歌不好聽,但是精神就是情不自禁地跟著變得歡愉甚至振奮,就像是被注射了腎上腺素一樣。
真是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時荔唱完這首歌之後,他還情不自禁地拍手表達了自己的欣賞。
“哈哈,謝謝哦。”掌聲讓時荔都覺得尷尬。
還想說點兒什麼時,又感覺頭頂麻了一下,再次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