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碧劍,時荔的本命劍此時正在微微發熱。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劍一直都是冰冷的,即使與她人劍合一,也從未如此過。
前幾年,時荔才從古櫟熹口中得知,蒼碧和紫炎本就是一對鑄就的長劍。如今蒼碧劍反常,是不是和紫炎有關係?
時荔心中狂跳不止,理智告訴她,不能總覺得會發生奇跡,可根本控製不了自己,幾乎踉蹌地走出院子,奔向深淵。
陣法的效力一如當初,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她。
向下望去,深淵底下也和原來一樣,一片黑暗,看不出任何變化。
時荔茫然地看著。
失望嗎?
有一點兒。
可是七年了,似乎已經習慣了。
時荔靜靜地看著,也懶得再理會身後孟雲書像狗皮膏藥一樣喋喋不休,她也不能真的殺了他,不然和原劇情中那些為愛瘋癲的人也沒區彆了。
真正的愛,是克製。
平靜了一會兒,時荔又慢慢地轉身,入手劍鞘已經冰涼,讓她以為剛才發生的種種都隻是自己的錯覺。
不理會孟雲書的癡纏,時荔默默地往草屋走去。
今年的杏子又成熟了,她可以摘下來做成新的杏乾……
忽然,耳邊嗡嗡的吵鬨聲戛然而止。
雖然不喜歡聽,但是這麼忽然沒有聲音,時荔還是意外地看了孟雲書一眼。
就看見他呆站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背後深淵的方向。
這個反應……
時荔的心臟又狂跳起來,整個人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凍住了,感覺又冷又熱,緩慢又僵硬地扭過脖子。
然後,停止了呼吸。
七年,夢裡見過無數次,醒來總是一場空的人,竟然真的出現在麵前。
和七年前一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虞湫。
他站在深淵邊緣,臉色有些蒼白疲憊,可是活生生地出現了,還在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時荔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雙腿已經不受控製地飛奔過去,哪怕是一個幻影也在所不惜。
幸好,不是幻影。
虞湫接住了她,紮實的體溫和擁抱一瞬間逼出了時荔的眼淚,身體不自覺地顫抖,昂著頭淚眼婆娑。
千言萬語,都不及一個吻最能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