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荔的及笄禮很盛大。
比她的及笄禮更盛大的,是半年之後的大婚。
經過半年休養,雖然時荔還是弱不禁風,但總算不用整日拘在屋子裡,天氣好的時候也能出門走動走動。
像一個需要精心嗬護的瓷娃娃,一點兒都不能疏忽。
不管家人還是顧矜寧,都願意把她放在心尖上。
成親這一日,也是京城一道盛景。
沒有十裡紅妝,因為顧矜寧自願跟著她住到時府,而不是把她領進自己的府宅。
但該有的聘禮,哪怕比起皇婚,也隻多不少。
一整套操辦下來,又讓多少京城少女羨慕得擰爛了多少條手帕。
這其中,於小姐已經是最淡定的一個了。
坐在茶樓上,和一眾小姐妹喝著茶,討論著這一樁大事。
“謝大人啊,你們就羨慕羨慕得了。”於小姐撇著嘴,想起自己之前勾引不成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她命好,趕上山中高僧讓顧矜寧心懷善念,她的下場估計不會太好。
到現在,她也忘不了顧矜寧當時那個平靜的瘋魔樣子,確實讓人膽寒。
其他小姐妹不明所以,“謝大人那樣好看又溫柔……”
“打住吧!我是真拿你當姐妹才忠言逆耳的。謝大人溫柔,那是沒涉及到他夫人,不然……我都不敢想。”於小姐連連搖頭。
但顧矜寧的身份容貌,注定會有頭鐵的人不信邪,非要去捋一捋老虎須。
誰都知道時荔的身體有多不好,就算不是喪心病狂地盼著她駕鶴西去,也想著她那樣肯定不能承擔攝政王妃的俗務,所以後院一定會添人。
但顧矜寧直接搬到時府,這樣的神來一筆,讓所有人都傻眼了。
堂堂攝政王和王妃一起住娘家算怎麼回事?
但是,誰又敢當麵提出疑問呢?
大婚之前,時榆避開所有人,找了顧矜寧一次。
他已經是能獨當一麵的人,可以為家人遮風擋雨。
“我知道你是誰。”
時榆定定地看著顧矜寧,“荔兒的身體,你比我們都清楚。顧矜寧,她不能為你生兒育女。”
顧矜寧氣定神閒地看著這個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