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嘴角噙著輕蔑冷笑,閃身躲過襲來的櫻鬼,不顧它身後呼嘯而來的櫻花風暴,電光火石間湧現幽森鬼氣的手臂撕裂重重櫻花,拍中櫻鬼背部。
“嘭滋——”
櫻鬼半透明的身軀明明並無實體,但卻被這掌拍出水波般的蒸氣波動,一個踉蹌撞翻旁邊打理精致的書架。
眼看自己的書籍與玻璃碎片嘩啦啦掉落,醫生微微皺眉,即刻收回自己將要再次打出的鬼爪。
“哼,莫要壞了我的居所。”
說罷,他迅速變招仰身輕喃,雙手大開大合劃出周天風車,幽森鬼氣湧動,竟是在背後撕裂出一道森森裂縫。
裂縫鬼氣彌漫,猶如地獄鬼門散發不詳之氣,可醫生卻不管不顧,步履輕移整個人沒入鬼門,蕩起圈圈波紋。
下一刻,主島旁邊的黃昏副島之上,某處風景秀麗的茂盛樹林裡,驀然出現一扇鬼門,身穿白褂的醫生從中走出。
“不自量力。”
發現冥冥中鎖定自己的異樣感還未褪去,他猛地跺腳,掀起一股狂風將四周落葉吹飛碾碎。
無數幽藍線條從他腳底蔓延擴散,以他為中心交織纏繞,編織成一輪幽藍大陣。
其內陣紋扭曲蔓延,無儘陰冷氣息徐徐噴湧,原本空氣清爽的樹林溫度急轉直下,仿若一處活人禁地。
“噬骨、元陰花、百歲頂、魂滓、陣起!”
鬼陣編製完善,他手上動作不停,踩著特定步法將一個個不詳之物按進大陣。
隨著他動作加速,大陣各個角落皆是冒起色澤各異的鬼火,將樹林渲染得格外陰森寂靜,似有無數怨魂紛至遝來,彙集於此。
萬事俱備,他文質彬彬的臉龐揚起一絲陰笑,從白褂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黑瓶狠狠插在陣法中央。
“閒來無事,正好看看你們這些羸弱螻蟻有幾斤幾兩。”
黑瓶內部飄蕩著漆黑符咒,它們就像一座囚籠,囚禁著中心處的小光點。
光點非實非虛,有種說不出的韻律,仔細看去,光點內部隱隱有張麵孔若隱若現。
“嗚~”
樹林掀起狂風,伴隨櫻花飄落,陰魂不散的櫻鬼再次跨越無儘距離追尋而來。
“狗就是狗。”
見櫻鬼一出現就撲向自己,醫生眼裡湧現譏諷之色。
“陣起!”
他毫無驚慌之色,隻是輕輕跺腳,法陣裡的鬼火紛紛暴動,瞬息將入陣的櫻鬼團團包裹,化作一道道氣勢不弱於它的鬼影張開淒厲大口瘋狂撕咬。
櫻鬼這種一旦尋到蹤跡就糾纏不休的法術他不陌生,自然知曉該如何對付。
不過他並不滿足於消滅櫻鬼,而是想來點更狠的。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嘗嘗我的溯源血咒吧。”
仰天發出張狂大笑,醫生在陣法裡來回走動,雙手打出一道道無形波動,宛如在舉行某種神秘儀式。
就見包圍櫻鬼的重重鬼怪渾身燃起血光,奮不顧身地撲向櫻鬼融入它的身子,瞬間磨滅了櫻鬼的存在,並且循著它與安培明神間的聯係刺破虛空反追蹤而去!
醫療室,安培明神正悠然自得等待著櫻鬼傳回反饋,忽然他笑眯眯的表情驟變,二話不說身體形如幻影眨眼移到角落,像是遇見了意料之外的事。
“叮叮叮——”
幾乎是跟他動作同步,下一刻密密麻麻充滿血腥味的蝌蚪咒文立即從虛空浮現,將他封鎖包圍,飛蛾撲火般想貼入他的身體。
“小鬼子小心!”
“明神君!”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外麵圍觀的眾人紛紛大驚,見狀就想衝進醫療室救人。
“式神·白藏。”
情況危機之下,安培明神雙眸沒有絲毫慌亂,迅速從袖口掏出一張陰陽符拋向空中。
呼唰,須臾之間一陣刀光劍影閃過,淩厲刀罡攜帶煌煌之威撕裂詭異血咒,連帶醫療室天花板都被卷爛破碎。
風卷殘雲刀氣儘消,兩者的比拚雖然短暫,但造成的破壞力卻毋庸置疑。
整個醫療室乃至裡麵的高端器械,全被刀氣絞爛殆儘化為廢墟。
隻有被刻意保護的木鐵納得以幸免於難。
“好險啊,小生差點就被反噬了呢。”
見流川楓子等人衝進來,安培明神抹了抹並不存在的虛汗笑眯眯拍著胸口。
在他背後,一尊渾身綻放白光的武士巍然不動,腰彆雙刀,威風凜凜的蒼白盔甲透著古樸沉重之感,日冕頭盔裡是朦朧白光,看不清麵孔,猶如白日之中誕生的威嚴神隻。
“剛才的血紅咒文是襲擊者的手筆嗎。”見他氣息穩定下來,安德烈就率先出口詢問。
“嗯,襲擊者手段高超,居然能借助櫻鬼術與小生的聯係做出反擊,也是深諳此道的專家呢。”
“現在想來,小生的櫻鬼應該被他襏除了,可惜可惜——哦?又來了。”
安培明神話還沒說完,話鋒就猛地一轉掃向虛空。
“嘎嗬——”
一聲尖嘯先至,隨後密密麻麻的黝黑骷髏頭燃燒著鬼火撕裂虛空撞向眾人,上下顎哢哢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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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級的攻擊?”
它們出現的刹那,醫療室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破敗,攜帶充斥死亡氣息的腐爛力量。
“凜冬咆哮。”
安德烈當即反身擋到最前麵,一頭身披寒冬冰甲的無上熊王虛影倏地浮現,與他一齊爆發震天動地的高昂怒吼。
整個醫療中心霎時回蕩震天動地的破天怒吼,無儘凜冬寒風肆虐第三層,所過之處萬物凍結。
玻璃等易碎品更是紛紛爆碎,無一幸免,引得醫療中心內的醫務人員驚慌大叫趕忙激活警報係統。
但效果也顯而易見,醫療室裡的黝黑骷髏被這聲冰熊怒吼徹底衝刷破滅,為眾人擋下這記來勢洶洶的襲擊。
“法克我的耳朵”
事發突然,不少人直接這無差彆的音爆弄成失聰狀態,耳膜生疼無比,聽不見任何聲音,大腦不斷回放剛才安德烈那驚天動地的怒吼。
感覺大腦都在顫抖。
“抱歉,剛才情況危機,下意識就用出來了。”
消滅襲擊者的攻勢,安德烈轉過身發現自己誤傷了不少人,咧嘴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你說啥??大點聲!”
項元晃著腦袋大聲叫嚷,他聽不見安德烈在說什麼東西,一個勁拍打自己耳朵。
“哎呦,安德烈桑你也太不小心了。”安培明神痛苦的揉著耳朵,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嘶,我說,現在應該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那家夥這麼猖狂,你有辦法定位到他麼。”薩米莎從門外走進來,身後跟著自顧自掏耳朵的陸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