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就處於半夢半醒的混沌狀態,隻要妾身願意,蘇醒僅係一念之間。”
宮裝美婦說罷,再次掩麵打個哈欠,似乎一身困意還未散去。
餘光瞄向古雲子,她不緊不慢的幽幽道:“隻是妾身很好奇,古雲子你身為天巧造化宗的八長老,又為何會出現在吾萬象法天宗的地界?”
“莫非你終於想通,打算投奔吾等門下?”她的嗓音很好聽,就像靜謐幽穀中緩緩流淌的潺潺溪水,空靈悅耳宛如天音,讓人不由自主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誤會誤會,其中緣由諸多,老夫隻是與小溟溟結伴而行,跟過來看看,僅此而已!”
古雲子連忙搖頭否認,他在天巧造化宗待好好的,沒事乾嘛轉投其他天宗。
繼續當他的八長老,騎在萬千弟子頭上作威作福它不香嘛。
“沉睡這麼久,浮虞你的性子依舊未變啊。”他咂嘴感歎,不自然的表情略顯尷尬,似有些懼怕浮虞。
“浮生大夢幾千秋,封塵於吾等而言,不過是一場較長的寐寤。”
宮裝美婦動作幅度極小的舒展幾下筋骨,柔弱無骨的婀娜身段隱藏在幽藍宮裝之下,舒服得眯起美眸。
“她名浮虞,我宗的十三長老,同時也是三十六主脈之一的峰主。”
在浮虞挖苦古雲子的時候,溟也趁此機會暗中傳音,為他們簡單介紹一二。
“三十六主脈,即是四百七十三座神峰中綜合實力排名前三十六的主峰,此排名計算在內的有效因素眾多,譬如峰主修為、所屬弟子數量、綜合造詣等等。”
“全部加算到一起,最終得出此神峰排序。”
“而三十六主脈,就是長年累月名列前茅的神峰,最終衍變出的稱謂。”
怕他們不理解這個詞的含義,溟介紹完浮虞,又言簡意賅描述了一下三十六主脈的由來。
懂了!
簡單點來講,就是最強的三十六主峰唄。
“那師傅您呢。”得知浮虞來頭居然這麼大,顧萌萌不由好奇問起溟的情況。
她家師傅肯定不比浮虞差!
“本座?本座與她不同,並非主峰峰主,而是鎮守洞天福地的鎮守長老,不過名下倒也有一座小峰,隻是很長時間都未曾打理過。”
溟搖搖頭,她與浮虞職責不同,拿來比較毫無意義,雖說名下有一座小峰,但因多數時光身處萬象洞天,所以基本上沒回去過。
現在想來,距離荒廢應該也就僅差一線之遙。
“喔!”顧萌萌似懂非懂點頭,然後不再多言,實際上心裡已經將目標瞄準溟所說的小峰。
雖然不是什麼大主峰,可好歹也是一百零八座小峰之一嘛!也是個不錯的地盤。
既然師傅沒時間打理,那她這個做徒弟的肯定要肩負起責任!
另一邊,不急不緩地將古雲子損成苦瓜臉,浮虞美眸餘光斜瞥光幕之外的景象,而後便注意到溟一言不發,似乎在與他人傳音,隨即將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
新收的弟子麼。
簡單掃過一圈,她發現這幫生麵孔真實骨齡都很年輕,無一例外皆在弱冠之年左右。
此等年紀,又是陌生麵孔,十之八九是溟新收的弟子。
一念至此,她一改對古雲子不怎麼友善的態度,忽地笑逐顏開輕啟朱唇。
“若不出所料,諸位應該便是阿溟新收的宗門弟子吧,妾身乃天宗第十三長老,名喚浮虞,字清漣,叫妾身十三長老或是浮虞長老皆可。”
好歹是宗門的新鮮血液,更何況是溟親自帶來的,足以看出其份量之重,她相信溟的眼光。
“小子範天瀾,見過浮虞長老。”
來之前就已經暗自模擬排練過許多次,範天瀾不慌不忙的做出回應,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如此不驕不躁有禮貌的樣子讓浮虞心底印象再度上升不少。
“這洋洋灑灑的複蘇之光還真是溫暖耀眼啊,也不知何時才會結束。”
浮虞回身眯眼眺望下方那若隱若現的渺小人影:“一舉解封偌大宗門可不是個輕鬆活,希望宗主大人能挺住。”
如此繁盛的複蘇光輝,她自然明白北辰烈要乾什麼。
此舉不僅是要喚醒沉睡的她們,最主要的還是徹底解封整個天宗。
現在的天宗並非真正全貌,很多福地秘地在封塵之初就與她們一同陷入永恒封印,等待重見天日的那一刻。
而現在,北辰烈就是在雙管齊下,既喚醒宗門弟子,還要解封天宗真容。
“偌大天宗,想要解封可並非短期之工啊妾身估計至少需要個兩日左右。”
百萬宗門弟子、長老執事等各階人員,還有天宗本身。
當然,最最重要的還當屬“天宗底蘊”,這個才是最為重要的大頭!
前三者固然重要,但天宗底蘊卻是最關鍵最不可或缺的核心,是宗門立世之根本。
想當初,她們封印底蘊那會可耗費了不少勁呢,現在想重解封印,縱使有鑰匙也是個力氣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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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宗主親自操刀,也不是一兩日就可解決的。
卻不料,她自言自語說完這句話,溟便沉默片刻,然後二話不說操控靈舟原路返回,隻給北辰烈留下個逐漸遠去的虛影。
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高空,北辰烈目送靈舟消失在天際,張口欲言又止,突然感覺四麵刮來的凜冽寒風有些刺骨冰寒。
不是,他身為一宗之主獨自在這解封宗門,而你們就這麼丟下他跑了算怎麼回事?
這合適嗎?
“誒誒溟長老,宗主還在那呢,我們不等他麼!”
這番操作可給他們嚇到了,剛剛還挺好的,怎麼突然就丟下掌門自己跑了?!
掌門在那邊孤軍奮戰,一人之力解封天宗,他們在旁邊觀戰助威也就罷了,現在怎麼還跑路了呢?
“浮虞所言非虛,完全解封天宗並非一日之功,吾等繼續待下去也於事無補,無法任何幫助,不如先行返回暫且休整,等他完事再過去。”
溟一邊駕馭靈舟前行,一邊不鹹不淡回應眾人,壓根沒因為自己的舉動而感到任何不適與慚愧。
就像做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在她看來太過正常。
“但他是咱們的宗主呀”
清楚心不理解,她們這些當弟子做長老的非但不管宗主,反而還自己率先跑了,這怎麼想都是大逆不道吧。
宗主他老人家不會生氣嗎。
“正因為是宗主,所以此乃他份內之事,與吾等無關。”
她仍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語氣,即便腦子再不靈光多少也能反應過來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