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鶯你在哪?!”
“我求求你出來見我一麵!”
赤足男子不顧安保人員阻攔,推開人群朝四周無助大喊,麵部因激動難耐的情緒而充血漲紅。
“王佳鶯!陸文龍!”
他的聲音微微發抖,無力垂下的雙臂拳頭緊握,指甲死死掐進肉裡,順縫隙滴落鮮紅血液。
無視四周對準自己的手機鏡頭與諸多戲謔目光,僵硬著身體四處奔走,步調搖搖晃晃,猶如瀕臨絕望的困獸。
“跑!你他媽還敢跑!打了老子還想跑!”
“佳鶯也是你叫的?!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你休想豎著離開這裡!”
赤足男子聲音發顫,還想繼續高喝試圖找到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可身後傳來的惱羞成怒的暴喝卻令他不得不暫且放下呼喚,返身繼續與追來的五人纏鬥在一起。
追趕而來的五人均是青年,看容貌與穿搭似乎還是在校學生,修為良莠不齊,最強不過靈師,最低隻有靈士。
境界修為非常普通,赤足男子亦是如此,麵對五人圍攻他隻能毫無章法的抵擋反擊邊打邊撤。
可神色猙獰的五人顯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縱使有安保人員怒喝阻攔,可年輕氣盛的他們早已在眾目睽睽的諸多目光之下失去理智。
根本不顧安保人員的勸阻,隻要找到機會,就一個勁瘋狂往赤足男子身上招呼,拉扯他的衣服。
“你們是不是知道佳鶯在哪?告訴我她在哪!!”
混亂之中,赤足男子額頭青筋暴起,卯足力氣死死箍住一人脖頸,滾到地上扭打起來。
“狗娘養的死媽東西,老子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
“我管你是佳鶯的誰,今天你彆想完好無損從這裡走出去!”
“夠了!!!”
見事態發展愈發嚴重,有安保人員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爆發強大力量強行將扭打在一起的六人拉開,率先圍住赤足男子。
防止他作亂的同時也在保護他。
否則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不可。
“告訴我佳鶯還有陸文龍在哪!”
雖是被安保人員擋住,但赤足男子仍不忘初心,眼睛布滿血絲,沙啞著嗓子如野獸般低沉怒吼,步履蹣跚掙紮著還想上前質問。
“我告你媽了個逼!有種咱們繼續打!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名字倒著寫!”
“就你這熊樣還佳鶯老公?全身上下一堆破爛,怪不得佳鶯看不上你!”
此時此刻,被安保人員攔下來的六人各自掛彩,其中赤足男子傷勢最重。
額頭嚴重擦傷,一身褐灰衛衣也變得破爛不堪。
就在五人對赤足男子怒目而視,汙言穢語謾罵不斷之際,就見人群中發生些許嘈雜,而後一男一女擠開人群從中走出。
霎時間,赤足男子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死死凝視那躲在黑衫青年後麵,低著頭緊隨其後的女學生身上。
女生紮著丸子頭,微胖方臉化著精致濃妝,在濃妝加持下臉蛋紅撲撲的煞是誘人,還畫著微熏眼影。
可惜這隻是表象。
眾所周知,東洲有四大邪術,但凡你是個人,縱使真正相貌醜的驚天地泣鬼神,可隻要有邪術幫助,那麼一切都將不再是問題。
美醜的轉變隻在一瞬之間。
醜女變成美若天仙的仙子不在話下。
然而和此刻的局勢相比,這些東西不過是題外話。
女生穿著靚麗,牛仔短褲露出光潔大腿,緊跟前麵的黑衫青年而行,不敢直視四周投來的視線。
而閒庭信步走在最前方的黑衫青年則是麵帶倨傲之色,一身名牌襯托得氣質頗為不凡。
和四周的許多普通人相比,黑衫青年無疑是鶴立雞群,儼然是人群中最閃亮的星。
“佳鶯……陸文龍!”
看到二人走出人群,看到丸子頭女生乖巧跟在黑衫青年身後卻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赤足男子神情落寞,眼底燃燒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泯滅。
仿若失去全身力氣,無力倒在安保人員身上。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天塌了,磨破的雙腳和各處傷勢似乎都沒那麼痛了。
和恍若刀絞的內心相比,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是你在喊我的名字?”黑衫青年饒有興致的昂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輕蔑俯視赤足男子,眼底掠過一絲鄙夷。
赤足男子沒有回應他,赤紅眼眸死死注視著那連頭都不敢抬的丸子頭女生,虎目噙著熱淚。
“我原本還不相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背叛我!背叛我們的婚姻!你對得起我嗎!!”
赤足男子越說越激動,直至最後用顫抖的聲線悲切低吼,言語之悲憤令聽者儘皆為之動容,一時間無數雙眼睛齊刷刷集中到丸子頭女生身上,擺出看好戲的姿態。
聽起來,這似乎是一場感情糾紛。
丸子頭女生身體輕輕一顫,沒敢接話,更不敢與他對視。
“你就是佳鶯的那個老公?”黑衫青年打量片刻不屑一笑:“難怪佳鶯不願意見你,你也好意思說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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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在外不見,在佳鶯最需要陪伴的時候還惦記你那破工作,一個月忙忙碌碌到頭來也就那點破錢,就這也好意思說愛她?”
“實話跟你說吧,要不是你今天這一出,佳鶯還真忘了她還有個“老公”呢,你捫心自問,你除卻每月寄點破錢過來,哪儘到一點身為丈夫的責任?”
黑衫青年抱起手顛倒黑白,站在道德製高點字字誅心指責赤足青年,隻字不提自己和丸子頭女生出軌的事實。
“她為專升本而焦慮的時候你可曾看望過她?她壓力過大需要安慰的時候你又曾開導過她?沒有吧?”
“相反她找你聊天想談談心,你除了給她加油又說了些什麼,無非是一些毫無營養的空口白話罷了。”
“你這也叫稱職的丈夫?你不會以為你每月寄來那點破錢夠佳鶯開銷的吧?”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們,佳鶯早就患上重度抑鬱症了?”
“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你不在,現在你有什麼資格過來興師問罪?!”
“在我看來,你們所謂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實話告訴你吧,佳鶯原本是想等升本結束找你分手離婚,因為你不配當她的丈夫!”
黑衫青年彈了彈衣服上的輕灰,臉上的表情逐漸戲謔。
“兄弟,大家都是男人,用不著兜圈子,你實話告訴我,一連幾個月不見,你是不是在外麵有新歡了?所以一直不來見佳鶯?”
“陸文龍你放屁!”赤足青年氣的渾身發抖,就連呼吸也變得無比粗重急促。
他無法想象居然有人當小三也能當的如此理直氣壯,還反過來倒打一耙!
“彆罵人。”黑衫青年眼中閃過狠辣:“本來佳鶯是不想搭理你的,不過我想著大家好聚好散,索性就把事情當麵挑明,你配不上佳鶯。”
“就這樣吧,你要再不識好歹,我不介意給你點教訓嘗嘗。”
黑衫青年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俯瞰赤足男子,無視周邊逐漸變化的諸多目光,不知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悄悄向赤足男子譏笑傳音。
“實話告訴你,你這馬子我也不過是玩玩而已,有一說一很潤,她在某些方麵真是獨領風騷啊,哈哈……”
“起初她還裝清純,被老子玩過兩次後就聽話了,要她乾什麼都可以。”
充滿戲謔的低語讓赤足男子徹底失去理智,僅存的心防在這一刻真正破功,心灰意冷的陷入灰暗絕望。
哀大莫過於心死,黑衫青年這番話無疑是直擊他的內心。
自己視若珍寶的妻子在他人眼中不過是玩物,更令人心碎神傷的是她還猶不自知。
“噢對了,我表姐的老公可是西涼秦家的人,你要是敢動我,明天你包括你家人都要遭殃,男的全部活埋,女的等我玩夠了全賣進窯裡,就和你馬子一樣。”
“不要臉的畜生!!”
這最後一句話,直接點燃了赤足男子心底積蓄的怒火,一切心傷儘皆化作原始暴怒噴湧而出,不知何來的狂暴力量轟然爆發。
竟是化作實質化的怒焰掙脫安保人員束縛,化身失控的猛獸撲向黑衫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