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黃仲昌聞言點點頭道,“大哥最大,當然他最先乾活了,我還不行,隻有他挑水了。”
“你長大,可以個大伯哥一起抬水。”沈慧娥烏黑靈動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這樣分擔了,挺好的。”黃仲昌眉峰輕挑了一下道,仔細想她這麼說有何深意?
“可等到大蟲他三叔上來了,你們家這挑水就成了問題嘍!”沈慧娥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老大支老二,老二支老三,一支支個乾瞪眼,都不想乾!就沒水喝了。”
“嗬嗬……”黃仲昌聞言一愣,隨即大笑。
“阿爹這是幾個意思?”大蟲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問道。
“還能啥意思?親身經曆過唄!”沈慧娥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他們說道。
“想起小時候了,你娘說的對。”黃仲昌眼底帶著懷念說道。
“如果剛開始給得多,這萬一不順,打起逆風局,封賞再多,他們也不會留下來?”沈慧娥黛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自身難保,沒有前途,人家不跑還等什麼?人沒了,給再多封賞也沒用。”黃仲昌理解地說道,“人之常情。”
“那要怎麼做呢?”黃仲昌虛心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靠個人領悟了,人教人學不回的,事教人,一學就會。”沈慧娥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這是吃一塹長一智嗎?”黃仲昌緊皺著眉頭說道,“咱可沒時間去吃‘虧’,這虧吃在戰場上,虧的就是人頭就落地了。彆的都可以試試,戰場上絕對不行,拿命試?”猛搖頭道,“不行!”
沈慧娥聞言勾起唇角明媚的笑容看著他。
“你彆笑啊!我認真的。”黃仲昌著急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真沒辦法。”沈慧娥無奈地看著他說道。
“那些聖人言親賢臣,遠小人。”黃仲昌幽黑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你能分出來那個是賢臣,那個是小人啊?”沈慧娥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尤其是在短時間內?”
“那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黃仲昌積極地又說道。
“廣開言路!”沈慧柳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對對對!”黃仲昌聞言猛點頭。
“這都是具體的細節,作為頭兒你需要的是戰略方向。”沈慧娥食指劃過眉峰道,“廣開言路,你一言,他一語,吵吵個不停,你就彆想辦成一件事了。再來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就累死也聽不完。”接著又說道,“一個人納諫不納諫,納誰的諫,不是一個道德問題,純粹就是一個水平問題。”
“啊……”黃仲昌聞言想象一下畫麵,打了個冷顫,“這確實不好辦?”
沈慧娥清明的眸光看著他說道,“彆看我教將士們認字,但是指揮的時候,我還是會獨斷專行。”清澈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又道,“謀斷、謀斷!謀士圖謀劃策不同,而作為上位者迅速的識彆出來最為靠譜的,這真的需要水平。拍板定案決斷很重要,它需要承擔責任的。”
“這玩意兒天生的。”黃仲昌感慨道。
“是啊!”沈慧娥明亮的黑眸看著他說道,“凡事都有個度,得掌握好了。”
“阿爹多看竹簡。”大蟲圓溜溜地眼睛看著他說道。
“這個不好說,儘信書不如無書。”沈慧娥伸手揉揉他毛茸茸的狗皮帽子道,“因為經驗這東西不能生搬硬套,小馬過河我講過吧!”
“嗯嗯!”大蟲聞言黑溜溜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河水深不深,得自己過。”
“小馬過河?”黃仲昌疑惑地看著他們說道。
“是這樣的……”狸奴將小馬過河的事情說了說。
“公者千古總沒錯。”黃仲昌笑嗬嗬地看著他們說道,“要學的很多呀!”笑著說道,“你們走吧!我回去自己琢磨去。”
“實在不行了,多和將士們談談心,聊聊。”沈慧娥溫潤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嗯嗯。”黃仲昌聞言輕點了下頭,“他們呀!都是最樸素的願望。吃飽不餓肚子,有妻有子,孩子再出息了,父母身體健康。”
“家裡再有頭牛,種地就更好了。”狸奴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他笑嗬嗬地說道。
“得道者多助,最終目的是把握人心,知道所有人的訴求,然後把大家的訴求分類,哪些人的訴求和自己一致,這些人就是自己人。哪些是敵人的敵人,這些人雖然可能出身不同,利益訴求不一致,但是他們是自己的潛在盟友,可以合作的。”沈慧娥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黃仲昌聞言黑眸輕閃看著她說道,“大家的目標一致就是推翻朝廷。”
“啪……”沈慧娥臉上漾起笑容,打了個響指道,“沒錯,一切都可以談。”
“好了,你們走吧!天黑的早。”黃仲昌目送他們離開,才轉身回了營地。
登壇拜將之後,沈慧娥又做了動員大會,強調了軍紀軍規,然後就輕裝出發了。
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沈慧娥他們都在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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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十天的路程,他們六天就趕到了。
兵營的平麵圖早就爛熟於心了,這一路上,大家想了多種進攻方法,待奔襲到兵營外,看著裡麵燈火通明,耳聽著女子的慘叫聲。
娘的,被雷劈了,都沒嚇著他們,還不老實。
直接選擇趁著黑夜,翻牆入內,殺無赦!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