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三重界乃至四重界的知名強者中,皆無此人身影。
聶仁王聽後,卻如遭雷擊,虎軀猛地一顫,臉色陰晴不定,如風雲變幻。
隻因他距聶戰天較近,這一細微變化,被聶戰天儘收眼底。
“仁王,你可有話要說?”聶戰天雙眼微微眯起。
聶仁王喉結滾動,心中暗忖:不會如此湊巧吧!
“無話可說!”
聶仁王搖了搖頭。
聶戰天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精光,聲若洪鐘,厲喝道:“聶仁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有事不報!”
“額……”聶仁王驚得一跳。
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眾人也被家主這突如其來的暴喝聲,嚇得不輕。
一個個的目光,旋即聚焦在聶仁王身上。
“家主……我……”
聶仁王的麵色已蒼白如紙。
“說!此地皆是自家人!當然,若涉及你的隱私,你可單獨向我稟報。”
聶戰天的聲音,依舊充斥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聶仁王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將自己兩個兒子在真龍界殞命的噩耗,以及自己帶人前往真龍界之後的事情,和盤托出。
“我不知道,家主所說的這個陸小天,是否就是殘害我們聶家子弟的那個惡徒。”
聶仁王講完這番話後,如釋重負。
而此刻,整個議會大廳,鴉雀無聲,仿佛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甚至有許多人,開始不寒而栗,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們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橫推了靈峰商會的陸小天,就是殺害聶家子弟的那個陸小天。
最為可怕的是。
聶仁王竟然讓靈峰商會,大肆宣揚他擒獲了顏若柔,邀請好色之徒來體驗的消息。
如此一來,這件事,十之八九,已經被那陸小天知曉。
聶戰天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聶仁王,倘若你所言之人,與橫推靈峰商會的那個陸小天是同一人,那你可就把我們聶家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了啊!”
“可是,我又怎能知道,他竟如此恐怖,況且,我兒子被人殺害,難道我就不能為他們報仇雪恨嗎?”
聶仁王一臉委屈的說道,雙拳握緊。
此話一出。
眾人皆沉默不語!
是啊!
若是知道那小子,如此恐怖!
定然不敢去招惹啊!
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以聶家在這三重界的地位,必定會大殺四方,將那凶手,碎屍萬段。
所以,聶仁王其實也並無過錯。
聶戰天剛欲開口,隻聞得外麵傳來一聲如洪鐘般洪亮渾厚的聲音:
“在下陸小天!聶家的畜生,還不速速滾出來受死!”
此言一出,聶家上下皆如篩糠般顫抖起來。
哎呀媽呀!
真是怕啥來啥!
聶仁王忽地站起身來,眼中流露出一抹堅定之色,似乎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朗聲道:“家主,各位兄弟姐妹前輩後輩,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絕對不會連累大家。”
聶戰天讚許地點了點頭,道:“仁王,你果真是我們聶家的好兒郎!去吧!”
旋即,聶仁王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懸浮半空,他便瞧見一個年輕得令人咋舌的青年,立於一艘飛舟之上,負手而立,猶如俯瞰螻蟻般俯瞰著整個聶家,其身上散發出的武道境界,卻僅是歸元境。
然而,聶仁王絕不會因此而小覷了陸小天。
“姓陸的!我已在這恭候多時了!”
聶仁王沉聲道。
“我知道,你讓靈峰商會,大肆宣揚,讓那些好色之徒來踐踏我的朋友,就是為了引蛇出洞,現在我來了!”
陸小天輕蔑地看著聶仁王,仿若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歸墟境巔峰而已,無需解封第十二道封印,便可將其輕鬆拿捏。
“不錯……你殺我兩個兒子,今天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聶仁王如火山噴發一般,瞬間爆發出歸墟境巔峰的恐怖氣勢。
“就你一人?聽你那兩個兒子說過,你們聶家,有九十九位歸墟境大佬!我覺得,一個一個地打,實在是太麻煩了,不如一起上吧!”
陸小天的語氣,格外張狂。
這動靜,也馬上吸引了那些聽見風吹草動的武者們,紛紛圍了過來。
“聽說三重界好幾個城池的靈峰商會,都被一個叫陸小天的給推平了。”
“不會就是他吧!”
“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如此張狂,竟敢挑戰三重界的頂級家族聶家!而且還讓聶家的人一起上!不是他,又能是誰!”
“據說輪回境的杜重,也命喪他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聶家今日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關我屁事,聶家死不死的,我可不在乎,我隻知道,有好戲看咯!”
“對對對!看戲!”
“……”
誰知,聶仁王卻是開口說道,“你殺我兒子,我找你報仇,那是我們的私事,這件事,與聶家無關!希望你能搞清楚這個問題。”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仿佛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掀起了驚濤駭浪。
傻子都能聽得出來,聶家這是慫了啊!
陸小天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忖,自己此番前來,本是要將聶家斬草除根!沒想到,聶家竟然選擇當縮頭烏龜。
“讓你們家主出來說話!”
陸小天並未急於出手,而是雲淡風輕地說道。
聶仁王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恰在此時。
一道身影,猶如離弦之箭般衝天而起。
咻!!!!
穩穩地落在了聶仁王的麵前。
此人,正是聶家現任家主,聶戰天。
下一刻。
聶家的四大法王,九十八位護法,如眾星捧月般全部現身,立於聶戰天身後。
“在下便是聶家之主,聶戰天!”
聶戰天不卑不亢地說道。
陸小天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死死地釘在了聶戰天的臉上,忽然喝道:“跪下!”
聶戰天當場愣住,其身後的聶家強者們,也皆是呆若木雞。
“陸先生!這是你與聶仁王之間的恩怨,為何要讓我下跪?”
聶戰天一臉茫然地問道。
陸小天輕笑道,“聶仁王是你的家人,卻敢抓我的人,一句話,一人做事一人當,就想要了結這個因果,當我傻子嗎?你作為家主,難道不該負有管教不嚴之罪嗎!”
聶戰天喉頭滾動,如鯁在喉,然而一想到輪回境的杜重,都命喪此子之手。
他雙腿彎曲,如同被壓彎的稻穗,噗通一聲,在半空中跪下,“陸先生,所言甚是!這下您可滿意了?”
他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風中殘燭,帶著無儘的淒楚和屈辱,但為了聶家上下數萬人的性命,他不得不低下那高昂的頭顱。
陸小天也始料未及,這聶戰天看上去威風凜凜,霸氣側漏,沒想到竟是個軟骨頭,就這樣輕易地跪下了?
“我朋友呢?”
陸小天的目光繼而轉向聶仁王。
聶仁王的眼睛猛地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繼而開口說道,“我這就去將她帶過來。”
陸小天微微頷首,對聶仁王的舉動並不擔心,反而心中暗自期待聶仁王能耍些花招。
因為這樣,他便能找到大開殺戒的理由。
不然!這一趟,就殺個把人,感覺太沒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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