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言聽到聲音瞬間慌了神,猛地推開周寧海道:“完了完了,福晉要進來了,怎麼辦!”
周寧海被推了個踉蹌,穩住身形後,看著慌了神的翠果和李靜言,聽著屋外小廝撞擊院門的聲音,眉眼一淩。
看來自己還是大意了,竟被四福晉發現了蹤跡。
“靜言,你彆慌,聽我說,你先出去拖住她,我能脫身!”周寧海一把拉住李靜言道。
李靜言穩了穩神,看著周寧海鎮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後,深吸一口氣主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宜修的人剛撞開院門,李靜言強裝鎮定地道:“這是做什麼?”
宜修看出了李靜言神情有異,加上之前剪秋查出的消息,認定了李靜言有問題,立馬給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
幾個嬤嬤上前欲擒住李靜言,李靜言死命掙紮,翠果也上前幫著李靜言撕打著幾個嬤嬤。
然而終究雙拳不敵四手,主仆二人很快就被宜修帶來的人壓製住了。
李靜言被束縛住雙手,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小廝闖進了屋子,眼裡逐漸布滿絕望。
然而幾個小廝進了屋子後不久就白著臉走了出來,看向宜修道:“福晉,裡麵沒人。”
宜修臉上的篤定逐漸崩塌,怎麼可能沒人?探子明明看到了那奸夫進了李靜言的院子啊!
李靜言鬆了口氣,滿臉怒氣地瞪向宜修道:“福晉這是什麼意思?”
宜修硬扯出一抹笑,語氣略顯心虛地道:“方才下人來報,說看見有人進了你的屋子,一時擔心妹妹的安危,故此著急忙慌的讓人搜了院子。”
李靜言心中一驚,皮笑肉不笑地道:“福晉已經搜過了,可以讓嬤嬤放開我和翠果了吧?”
宜修點了點頭,幾個嬤嬤立馬鬆開了手,還沒等李靜言說話,便見大胖橘帶著蘇培盛走了過來。
“福晉,你大半夜讓人請我來李格格的院子做什麼?”大胖橘沉著臉走到宜修身邊語氣不滿地問。
李靜言驚了驚,心知宜修請大胖橘過來是想要抓奸,想到宜修沒找到周寧海的蹤跡,她鬆了口氣,低垂著眉眼等著宜修作答。
宜修看著大胖橘不大好看的臉色,語氣溫和地道:“方才聽小廝說府中進了歹人,看著像是進了李妹妹的院子。”
大胖橘想到如今的局勢,腦中不斷地猜測著歹人的身份,有些懷疑是年家派了人暗殺皇室,神色帶了些害怕:“抓到了嗎?”
宜修笑容一僵:“已經讓人關了府門嚴查,如今還沒有抓到。”
大胖橘點了點頭看向蘇培盛道:“你也去查,把府中所有人的身份都得查一遍。”
宜修聽了這話,看了眼李靜言攥緊帕子的手,眼珠子轉了轉對剪秋道:“你和蘇公公一起查!”
剪秋懂眼色的點了點頭,不一會兒蘇培盛便帶著一個小廝走了回來。
那小廝看到大胖橘後嚇得跪在地上連呼饒命,大胖橘見狀有些疑惑地看向蘇培盛問:“他就是那歹人?”
李靜言看著眼前陌生的小廝,心下有些狐疑,難不成府中真的進了歹人?
蘇培盛看了眼那小廝,麵色有些不自然地和大胖橘耳語了幾句,大胖橘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下令清了院子,將一眾奴仆趕了出去,院內隻剩下寥寥數人。
李靜言眼皮跳了跳,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勁,果不其然,清了場後那小廝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道:“爺,小的真不是故意混淆皇室血脈的啊,是李格格勾引我。”
李靜言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宜修看著大胖橘陰沉的神色,勾了勾唇後,滿臉不忍地看著李靜言道:“妾原以為收到的那些消息都是歹人杜撰,沒曾想竟是真的,李格格,你糊塗啊!”
“哦?你收到了什麼消息?”大胖橘滿臉陰沉地看了眼李靜言,語氣卻格外平靜。
宜修看了眼剪秋,剪秋立馬上前跪在大胖橘麵前道:“前幾日,李格格出府時慣用的馬夫跑到福晉麵前說,說,李格格她與人私通,福晉知曉後便派了人去查,不曾想竟真的查出了些眉目。”
剪秋說完後,從懷裡掏出幾張信紙遞給蘇培盛,蘇培盛看都不敢看,斂眉呈給大胖橘。
大胖橘細細地看過後,發現是幾個人的證詞,其中有李靜言常去的首飾店的小廝,李靜言屋內的丫鬟,甚至還有李靜言娘家的人。
大胖橘越看臉色越沉,冷笑一聲後目光銳利地看向李靜言問:“你有什麼要說的?”
李靜言都快被嚇死了,她本來就不聰明,麵對這樣的局勢幾乎都快嚇暈過去了,聽見大胖橘問話,隻知道拚命搖頭說她根本不認識這個小廝。
那小廝聽見李靜言的話,含著淚道:“格格,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忘了我們從前的情分了嗎?”
大胖橘閉了閉眼,滿是狠戾地道:“行了!不必多說了,兩個人都拖下去杖斃!”
李靜言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大胖橘,她從沒想到這人竟心狠到連查都不查就定了她的罪。
她想要喊冤,卻被嬤嬤捂住了嘴拖了下去,餘光中,她看到有婆子去拉扯翠果……
宜修滿意地看著李靜言被拖出了院子,麵上帶了些遲疑地問:“爺,不知弘時阿哥如何處理,是否要滴血驗親啊?”
大胖橘冷漠地搖了搖頭:“不必,直接處死就是!”
宜修看著毫不遲疑的大胖橘,仿佛又看到了從前一臉冷漠地說弘輝命薄無福的那個男人,心中痛的仿佛要死過去。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她早該看清的,這個男人除了對嫡姐有兩分情意外,何曾在乎過其他人?
宜修緩了緩心中波蕩的情緒,恢複了從前的端莊從容,麵帶擔憂的安撫著情緒不好的大胖橘。
蒙古,年羹堯越戰越勇,逐步往皇城趕去,康熙看著戰報,氣的砍了兩個斥候後,不斷地加強京師的防護。
他甚至將神機營所有的炮台都搬了出來,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城牆處,做足了死守皇城的模樣。
實際上,宮中已經開始從暗道往宮外運輸財物了。
康熙甚至已經安排好了寶貝兒子的退路,很奇怪,他皇位穩固時覺得太子是威脅,如今又恨不得將太子保護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