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照樣也能執劍提刀嗎?
這呆子身為女子,除了腦子不太好使,又有哪點弱於男子了?
所以這呆子憑什麼?
憑什麼呢?
金萬兩是想不明白了。
但他卻也不得不承認,偏偏對上這呆子,他隻能低頭。
“擒雁護衛……”一聲有點乾巴巴的的喚,金萬兩還是頭一次低了聲,求人。
而且還隻是為了一件並沒有那麼嚴重的小事。
唐今手臂上漫過了一層雞皮疙瘩。
良久,她還是默默將手裡的藥粉給推過去了。
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金萬兩輕咳了一聲,拿過藥粉那看了兩眼,許久,又試著開口“我自己瞧不見,擒雁護衛可否幫幫我?”
唐今……中邪了?
“擒雁護衛……”又是一聲比剛剛似乎還要更低的聲音。
唐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仿佛要跳起舞來。
……雖然不知道金萬兩突然之間是怎麼了,但麵對這明顯不正常的金萬兩,唐今權衡之下,還是暫時順了他的意。
……
金萬兩差不多被糊了一身的墨,不止臉上有,就連頭發、脖子、肩頸上都有。
他還記得唐今是女子,也隻讓她幫忙擦擦臉上耳後各處看不到的地方,脖子以下的他就自己拿了帕子擦了。
雖然剛剛在馬車裡的時候,還誰也不肯認輸,一副要把對方泡進墨水裡去的樣子,但現下有一方投降認輸了,兩人間的氣氛似乎比以往還要更加和諧。
河裡接來的水有些冷,浸濕帕子落在那敏感的肌膚上,也迅速激起一片小疙瘩。
帕子迎麵擦來,金萬兩閉了下眼睛,等那人的手離開,再睜開眼,便在昏暗中對上了另一個人的眼睛。
周圍樹影重重,林風不斷,那雙渾色的眸子時而照進月光,恍然也有幾分如月湖般的清。
唐今隻看了他一眼,便漸漸垂下了眸子,安靜地給他擦臉。
而與她對上那一眼,金萬兩又在這會才想起什麼,擦著脖子的手微僵,好一會,才沉默著繼續。
臉上的墨漸漸乾淨了,金萬兩低垂著眸,半邊臉藏在樹影裡,瞧不清神色。唐今洗了下帕子,沾了藥粉,去擦他耳邊染上的墨。
烏黑的墨一點點被擦去,其下露出來的肌膚卻不是白的。
透紅的,像是炸開瓜瓤,切開山楂糕一般暈開紅水的顏色。
唐今微頓,又慢慢擦了一下他的耳垂。
水色的紅加深,從耳尖一路往下,紅到側頸。
金萬兩自己拿著帕子的手還停在他頸邊,那皙白如玉節的手指與透出紅的側頸對比得明顯。
察覺到什麼,唐今轉眸。
恰巧與那似乎在看她的一雙輕佻長眸對上。
隻是那雙長眸裡沒了一貫的風流倨傲,一與她目光對上,他便如被什麼打著般,迅速偏開了目光。
武者的耳力一貫很好。
能聽清方圓一裡內的動靜。
更能聽清那近在咫尺的,在另一人胸膛之下悄然加重、加快的心跳之聲。
金萬兩大概也明白這一點。
他看著地上的雜草,聲音想故作尋常,卻又有些發緊“你這藥粉是什麼做的,本公子好像有些發蘚。”
發蘚。便是過敏的意思。
指背碰到的耳垂都冒出熱意,隻是擦拭時輕輕碰過,便加深一層紅。
唐今垂眸,答“忘了。”
金萬兩似乎是低低應了一聲,也沒再說話了。
但莫名的,兩人間的氣氛卻變得有些奇怪。
月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到兩人身邊,朦朧著光暈,滿林子簌簌的夜風聲,但耳邊最清晰的,卻好像是另一個人的呼吸。一舉一動,一點細微的觸碰,浸濕的帕子擦過溫熱的肌膚,卻降不下溫度。
金萬兩臉上的墨已經漸漸乾淨,可不管是唐今還是金萬兩,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有想說的,卻出不來口,過不了心。
這樣奇怪的沉默一直持續著。
直到——
“救——”
“命——”
“啊~~~~~~”
一聲仿佛怨鬼勾魂般百轉千回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聲音驀地從遠處的山林中傳來,直接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奇怪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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