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山!
老者道“此事不急著拆穿,爺爺目前還不便現身。”
“梁柔跟隨我身邊時間不短,有些天賦,冰雪聰明,有心機有野心,不過,也是有幕後人撐腰的。”
“至於那幕後人是哪路神仙?爺爺目前尚不明了。從她身邊多了兩名高階魂武境婦人一事來看,那幕後勢力肯定不簡單。”
待老者說完。
藍若出聲道“爺爺,據今早埋在雲夢宗的人來報,雲夢莊園昨夜下了一場靈氣雨,此事,甚為怪異。”
藍若顯得文靜穩重,雖身為郡主,但並非一副驕橫公主模樣,與飛揚跋扈的世子藍開性情差異極大。
老者略作思索道“應該跟雲夢山的靈脈異動有關,靈脈異動,靈氣外泄,巧合造成了一場靈氣雨,隻因雲夢莊園就在雲夢山山腳下罷了。”
聽罷藍若點點頭,沒再多言。
至於藍開,一直一臉的不爽,腦海裡想著怎麼收拾馭山、儘快收拾馭山。
兩日之後,將是藍開對馭山約戰之期,藍開嘴角露出狠辣的笑意。
雲夢宗大殿後院。
邱蘭離開後馭山專心練拳,約麼晌午時分,隗隇興衝衝來了。
隗隇笑嘻嘻問詢道“此刻沒旁人在,小的可以隨意點嗎?”
馭山收拳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早跟你說了嗎?能不能隨意些,正常些,讓我感覺舒服些?”
“那行!”隗隇嗬嗬一笑,神神氣氣道“馭山,你晉級了嗎?兄弟我,晉級啦!”
“哦!”馭山驚訝一笑道“晉了幾級?”
隗隇嘴角一抽,恨不得開罵,若非眼前站的是公認的先天開元天才,還真讓人以為是個徹頭徹尾的外行。
瞧這話問的,難道修煉如喝涼水般簡單嗎?還一次晉幾級!
“現在是元武境二重。”隗隇沒好氣的回道,眼眸中那種得意洋洋絲毫不減。
“不錯不錯!”馭山鼓勵道“五六個月晉升一級,一年下來可以晉升兩級,比很多人要強了。”
隗隇詫異,“你半點不覺得驚訝、羨慕?”
馭山笑了笑,不作回答。
馭山怕自己一說出口,打擊到隗隇,就讓隗隇以為自己依然還是一重元武境得了,好讓他多洋洋得意一段時間。
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
馭山沒了鬱悶感,隗隇也自信許多,兩人之間聊起來終於找到從前的感覺。
隗隇是這樣的人,出身卑微,苦過來的,認可了馭山這個朋友之後,很想與之並肩而立齊頭並進,但。
先前馭山頂著先天開元天才公子的光環,令他矮半截。後來馭山又莫名其妙被上麵捧為宗主,令他更是不敢與之站在平等的位置,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麵對,搞出一副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的樣子,從而使兩人之間憑空多出一份壓抑,完全沒必要的壓抑,因為在馭山心中,一直是平等待他的。
偏殿中。
梁柔若有所思,遐想翩翩。
高階魂武境婦人走近,輕聲道“屬下勸三小姐莫要想太多了,若隻是個胡夭兒,自然是無法讓三小姐不如願,但請三小姐彆忘記了小公主漪兒。”
梁柔皺眉看了那婦人一眼,有些不悅。
婦人知趣的退下了。
“哎……”梁柔歎氣,低聲自語“姨娘畢竟不是親娘,一旦跟她親生女兒有啥競爭,所謂的三小姐便做不得數,柔兒可真命苦。”
後院邱蘭住處。
中年美婦既欣慰又憂鬱,恨不得立即將馭山步入九重元武境的消息帶給夭兒和胡屠他們。
至於憂鬱,還得從那次江北傳來夭兒和胡屠他們的消息說起。
邱蘭收到的是胡屠的親筆信,自然做不得假。
得知胡屠傷勢無礙並有了新的安頓之所,邱蘭激動的哭泣了很久,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隻是那明月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的就這麼留在胡屠身邊,連青銅會也甩開不要了,讓邱蘭心生不爽,敵意濃鬱。
不過對胡屠,邱蘭還是放心的,且也有信心,若胡屠真的想開了放下了,那麼夭兒的後娘非她邱蘭莫屬。
接下來,邱蘭自然是準備帶著馭山儘快趕往江北。
然而梁柔身邊的那高階魂武境婦人卻出現在邱蘭麵前,留下來一句充滿威脅的話,“不該走的時候便不要走,萬一死在半路,一切化為虛無。”
邱蘭亦是謹慎穩重之人,經再三思慮,最後決定先不著急去江北。
於是邱蘭對馭山說出了一番既是托辭又是事實的話,讓馭山就任宗主目前留在雲夢宗發展。
近兩日。
步入九重元武境巔峰的馭山專心練拳,將心意拳練得更加如火純青。
三日後,郡王府世子藍開約戰雲夢宗宗主馭山之期到來。
一大早,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執事、長老全部趕到宗門外的大廣場上。
雲夢莊園坐北朝南,宗門外廣場向南連著曠野,往西有大路通往郡城東門。
天微微亮時曠野上便傳來馬蹄聲,浩浩蕩蕩,甚是嚇人。
那是郡王府的府軍,約麼千數,鐵馬金戈,全副武裝,有魂武境大統領,高階元武境統領,中階元武境副統領,低階元武境隊長,軍士則是非修煉者的普通人,但一個個都是體魄過人的精壯漢子,其中有不少人出自於雲夢武院雜役學員區。
若比較整體修為,那府軍肯定比不上修煉者集中的雲夢宗。
但若要比較殺伐果斷、實戰能力、軍武裝備,整體戰力,雲夢宗肯定會遭到碾壓。
畢竟,沙場上的戰鬥方式跟宗門江湖上的武戰完全不一樣。
瞧著那鐵馬金戈威風凜凜,雲夢宗的弟子們止不住戰戰兢兢,不少人兩腿發軟。
梁柔陪同馭山出場,主次分明。
兩人身後隨從邱蘭、隗隇及兩名高階魂武境左右護法。
馭山一襲白袍,衣炔飄飄,容貌俊朗而內斂,氣質精神而穩重,加上一旁同樣白衣飄飄的清純美少女梁柔的陪襯,很是令人眼前一亮。
不少少女望著失神癡迷,感覺自己從前是真的瞎了眼,要麼就是今早天降一位新宗主下凡。
同時,對梁柔的羨慕與妒忌也是無數。
感受著一道道射向自己的目光,梁柔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十分享受。
白袍少年身旁的白衣少女清純含笑,若有若無的流露些許粉紅羞澀,美如畫中仙子,同樣吸引了無數少年們的眼球。
隻不過那些少年們,可不敢太過明顯的嫉妒清純仙子身旁的少年宗主,隻有在心裡歎氣同人不同命。
少年們心中是真不服,從馭山被宣布為宗主的那天開始,至今就沒服過。
且曾記得,馭山是個裝逼王。
泥腿子出身,一身欠債。
先前在上山,靠胡夭進入鍛造院混的風生水起,下了山後又是靠女人,靠著梁柔當上了宗主。
一個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誰服?誰會服?
從而之中好多人巴不得藍開世子來約戰,看少年宗主的笑話,看他還能裝逼不。
最好被藍開世子打得鼻青臉腫像條狗。
反正藍開世子贏了也不會取締雲夢宗,而是藍開世子來當宗主。這種小道消息,早就在私下裡傳開了。
至於對原本身份尊貴的藍開世子,不管他多榮耀多麼高高在上,便不會有人羨慕嫉妒恨,仿佛那才是合情合理的。
鐵馬金戈陣容的前頭。
藍開世子一襲錦袍,騎著汗血寶馬,器宇軒昂,貴不可言。
世子身旁的白馬背上,是一如既往頭戴帷帽、平靜沉默的藍若郡主。
藍若郡主今個也是一襲白袍,且與少年宗主身上白袍的款式還挺相像,搞不好是郡城裡同一家鋪子做的,那家郡城裡最好的裁縫鋪子。
見少年宗主露麵,藍開世子對著雲夢宗眾人高聲說道
“此刻願意退出雲夢宗,加入郡王府的,既往不咎,以禮相待。”
他似乎早就話到了嘴邊,隻等著馭山出現,就是要讓馭山眼睜睜看著雲夢宗弟子背叛。
話音一落,場上鴉雀無聲,也沒有人動。
不過很快,有第一個人走向藍開世子那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一個接著一個。
下一刻,雲夢宗的弟子如流水般去了對麵,一個個低著頭排列在鐵騎陣容的旁邊。
這會再看雲夢宗陣容。
外門弟子少了十之八九,剩下約麼五十人,且女弟子占了絕大多數。
外門弟子中女弟子本來就少,眼下還剩下這麼多,看來隻流失了極少數幾人。想必是男人的生活壓力更大,更為理性,更希望處於郡王府旗下穩定的環境中,而女人則感性些,從她們那花癡般看少年宗主的眼神,不少人帶著同情心,也能看出些原因。
內門弟子流失相當較少,原本上百人還剩下七八十人。他們到底是修煉者,更向往修煉宗門的生活,意誌也更堅定些。
同樣,內門弟子也是男弟子流失較多,女弟子寥寥無幾。
如此一來,本來男多女少比例懸殊,在雲夢宗剩下的弟子中反倒女生數量占了優勢。
從流失弟子的年齡上來看,年紀大的流失更多,還留在雲夢宗的相對更年輕,少年少女居多。
三百弟子,轉眼隻剩下一百二三,場麵自然是不好看。
幸好數十個長老和執事,目前倒無一人棄宗而去。
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以他們手頭上所掌握的資源來說,就算要棄宗加入郡王府,恐怕也要私下裡談談條件和待遇。
見自己隻費三言兩語,便讓馭山的陣容瓦解了一半。
藍開世子驕傲大笑,更加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