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階靈武境修為,極致情況下,一掠飛越二裡,之後腳觸地借力,可連續飛掠。
不過牽著漪兒,馭山自然不會催發極致速度,也就控製在一掠十餘丈的樣子。
不到百息,馭山五人出現在銀甲軍的最後排。
此刻距離正在廝殺的戰場,約麼二三裡,這點距離對於靈武境而言,隻需一個呼吸(三四息之內),對於玄尊而言,眨眼即到。
見馭山四人帶著漪兒來到戰場邊緣,秦情傾和蒙執表情嚴厲。
然,“爹——”
漪兒望向秦情傾,張口叫了一聲爹。
漪兒的聲音一出,秦情傾和蒙執的表情瞬間融化,哪還有半點嚴厲,除了滿臉無比疼愛溺愛的笑容,再無一絲其它。
不過馭山、遒叴、馭土、隗隇的心田,同時收到蒙執的告誡,“幾個臭小子給我等著,回頭跟你們算賬。”
馭土朝著天空扮了個鬼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隗隇弱弱的望向蒙執,表示晚輩知錯了。
遒叴目光中流露些許歉意。
馭山眨了眨眼,伸手摸摸鼻尖。
前方,赤甲騎兵陣形不亂,五千人馬呈劍尖形狀。
尖端位置,太史慈、太史悅,甘興霸、甘興威,兩對親兄弟,四員猛將,以飛劍開道,帶領赤甲騎兵,紮入敵方騎兵團之中。
被尖端往兩邊分開的敵方騎兵,遭受到數千飛劍齊射,尚未衝刺到赤甲騎兵跟前,身軀上就已經滿是血窟窿。
魯之敬位於劍尖陣型的後端,鎮定自若,不急不躁的指揮著赤甲騎兵作戰。
觀三路對戰,屬赤甲騎兵最有章法,牢牢把控製局麵,對敵殺傷力大,己方傷亡很小。
馭山觀察一陣,對之敬師兄佩服不已。
其一,赤甲全是精銳騎兵,且全是劍修,這說明之敬師兄在出師前,早有精密謀劃,備戰甚為充分,並沒有因長途跋涉而來,而影響戰力。
其二,五千騎兵張弛有度,陣形嚴密,每十人結成小隊劍陣,每五十組小劍陣形成一個軍侯部作戰區,每兩個軍侯部作戰區形成一個校尉營作戰大區,五個校尉營呈一二二排布,同進同退,整體移動。這說明之敬師兄,利用戰船運輸騎兵的過程中,做了布陣訓練,否則江東短短半日集結的騎兵團,豈會有如此默契的組合作戰。
其三,赤甲騎兵團既有四位猛將軍身先士卒打先鋒,又有之敬師兄這種奇才軍師臨場統籌全局,可謂綜合優勢完勝敵方騎兵團,也包括趙俊部青甲軍、許杵部黑甲軍。
況且,敵方統帥明顯驕縱輕敵。
敵方明明有兩萬騎兵,卻隻派出九千,硬要擺出兩千對兩千、五千對五千、兩千對兩千的譜。
感覺有種,我堂堂大漠鐵騎,個個擁有以一敵二戰力,所以至少也要一對一單挑的任性。
不過當馭山觀察到青甲步卒和黑甲步卒的動態時,很快又有了新的認識。
步卒,有步卒的妙用。
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八千青甲步卒、一萬黑甲步卒已經挖掘出,一條條往前直進的壕溝,壕溝深過一個人身高。
隻見泥土翻飛,一條條壕溝齊頭並進的往前推進,同時,每隔十步伸出一名弓箭手,拉弓搭箭在手,隻等著敵方騎兵衝過來。
於曠野上作戰,騎兵顯然優勢,步卒處於劣勢。
但有此直進壕溝,步卒可以躲避騎兵的衝擊,再加上弓箭手,步卒便可以克製騎兵。
領兵作戰,絕非猛打猛衝就行,而是一門決斷生死的頂級藝術。
馭山感悟頗深,徹底的收起了浮躁與衝動,認真觀察分析,汲取作戰經驗。
漸漸的,馭山捕捉到了敵方的臨陣策略與情緒。
感覺出,敵方既有大方針,又帶著十分不甘,因為看到對戰失禮,傷亡明顯大於對方,從而湧起各種情緒,但不得不服從命令。
而且第一批派出的九千騎兵,裝扮不如剩下的那一萬多騎兵整齊,明顯為諸多部落湊起來的。
可見那九千騎兵,擺明就是炮灰團。
於是馭山判斷,當敵方將剩下的一萬多騎兵壓上來時,青甲騎兵、赤甲騎兵、黑甲騎兵,恐將遭受重大傷亡。
第一波,炮灰團的消耗;再加上,敵方壓抑著的怒火傾瀉。
必然形成致命打擊。
想到這些,馭山滋生擔憂,連忙將自己所慮,以心念聲告知秦伯伯和蒙伯伯。
接收到馭山的心念聲,秦情傾和蒙執相視一眼,先後點了點頭,由蒙執以心念聲對馭山問道“山兒既然考慮到這些,可有思考出什麼對策?”
估摸著這是一道考題。
不過馭山並沒意識到,所以沒覺得有壓力,將自己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出來。
“山兒覺得,在敵方第一批派出的九千騎兵傷亡達到半數之前,我方騎兵須且戰且退,向直進壕溝靠攏,一旦敵方出動第二批,我方騎兵速速退到壕溝後方修整,讓壕溝中的步卒弓箭手,壓製敵方的第二波衝刺。如此一來,我方便能以最小的代價,頂住敵方的強攻,最大化保存了我方騎兵。”
聽完,秦情傾和蒙執的表情,變得甚是有趣。
有吃驚,有詫異,有欣喜,有讚賞,但就是不想充分表露出來,硬生生的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