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之敬默默一笑。
隨後車夫老者拉了拉韁繩,駕駛馬車,繼續西去。
賈文和,法孝直,隻是魂武境修為,沒感覺出那車夫老者跟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兩人不禁微微皺眉,心想,馭少身邊的隨從也太過單薄,得向遒帥提提建議。
然兩人剛一滋生這種念頭,遠去的馬車上,車夫老者驀然回頭,望來一眼。
頓時,賈文和和法孝直如墜冰窟,渾身冷得直打顫。
好不容易穩住心神,賈文和,向魯之敬低聲問道“之敬可知,那位是?”
魯之敬笑著回道“一尊玄尊。”
玄尊!給馭少當車夫!
賈文和,法孝直,聽著霎時變了臉色,心中好一陣後怕,自己竟敢對玄尊不敬,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以致賈文和,不禁對主公曹超的話產生了質疑。
主公曹超,向來有說大話的習慣,反正沒將牛皮吹破天就行了,這一次居然說,他跟馭少乃結義兄弟。不知道的,還真有可能信了。
但,可能嗎?玄尊當馬夫的馭少,能跟咱主公曹超成為結義兄弟嗎?
此後,一旦聽到許杵酒後吐真言,嚷嚷主公曹超乃是馭少、遒帥、土堂主的結義兄弟,賈文和,便嗤之以鼻,心中好笑。
由於賈文和,私底下的傳播,以及因法孝直,私底下傳播而引發的不少聲音,久而久之,不管己方還是友軍,皆認為許杵之言,乃是癡人說夢的酒話。
魯之敬則穩重多了,整個赤甲軍中,除了他自己之外,無人知曉主公孫權和馭少之間的淵源,包括太史慈、甘興霸等主要將領,亦是毫不知情。
馬車西行一段,來到河水岸邊。對岸已是敵占區,遙見敵軍營寨。
戰鷹由遠至近,降落在馬車旁邊。
馭土說道“敵方騎兵軍團主力駐紮在對岸,在等魔獸與銀甲決戰,魔獸勝,敵騎進攻金城,否則,敵騎將沿河西走廊逃向西域。”
馭山擔心問道“大師兄那邊開戰了嗎?秦伯伯、蒙伯伯、羅伯伯防區的戰況如何?”
馭土搖頭,“大師兄那邊還沒開戰。北地郡一帶最先打起來,隨後戰鬥往南蔓延。今天上午,羅伯伯的防區遭到魔獸衝擊,幸好蒙伯伯、秦伯伯及時北移馳援,才將魔獸打退,但陣亡了數十名銀甲,羅伯伯也受了傷。不過彆擔心,羅伯伯傷得不重。”
“這樣太被動了。”
馭山皺眉,“魔獸多達數萬,銀甲不足五千,須布防數百裡,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馭土點了點頭,目光變得決然,“等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這邊得主動進攻,迫使魔獸分兵,以此來緩解北線壓力。”
馭山想了想,“那便通知遒叴,明日卯時初發起進攻,你率百巫堂留下來協助遒叴,我去跟大師兄會合,半路攔截魔獸,讓它們到不了金城戰區。”
馭土點頭又搖頭,“百巫堂可以留下來,但我必須與你同去,草蘆峰師兄師姐攔截魔獸,怎可少了老八。”
“好。”
馭山沒有起意勸馭土,既為兄弟,心裡都懂,點頭道“我先行一步,你隨後趕來。”
距離金城兩百裡之地的長城瞭望台上,暮色中,莫非脫下披風,親手給施落披上。
後背原本已有披風,現在前胸也有了一件,施落默默一笑,“我主修冰之力,大師兄這是怕我會凍著?”
莫非睜著眼睛,看著施落,不說話。
自從來到西境長城,大師兄越來越少像以前那樣,閉著眼睛走路說話。
沉默了一會,施落垂目前傾。
莫非張開臂膀,將她擁入懷中。
施落隱隱滋生擔心,輕聲道“你不準有事,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莫非微微閉眼,回道“好,我向你保證,草蘆峰所有人,都不會有事。”
施落嘟嘴道“師弟師妹,自然更不能有事。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陪著你,必須讓我,陪著你。”
莫非點點頭,沒有出聲。
長城內側某個軍帳中,烏苗苗依靠在元圓師姐身上,望著窗外發呆。
天空黑暗,星光零零散散,顯得十分遙遠。
發呆了一陣,小師妹又念叨了起來,“元圓師姐,苗苗想念馭山哥哥,不知道馭山哥哥,一切都還好嗎?”
元圓再次安慰道“苗苗彆擔心,今日你八師兄都拍胸脯保證了,上次在五原塞大戰魔獸,小師弟絕對沒有受一點點傷,一切安好。”
烏苗苗卻憂心不減,眼眸中流露出更多的擔心。
“可為何,苗苗老是心神不寧,總感覺馭山哥哥,正往我們這邊趕來,元圓師姐,萬一馭山哥哥半路上遭遇魔獸,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