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山沉默了一下，說道“你何須作此犧牲。”
鳳媚眨了眨眼睛，“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深感榮幸，感激公子寵幸，心中不曾有任何怨言，或不甘。”
馭山一臉認真，“你真當自己是婢女？”
“當然。”鳳媚毫無遲疑，“公子絕非池中物，他日，如媚兒這種妖族女子，公子或許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馭山隨口插了一句。
鳳媚接著說道“媚兒並不輕信什麼天馭手之說，但可以說些已經發生的，公子以不足二十歲之齡，成就靈境，戰力驚人，可謂同級彆無敵存在。公子雖少年，卻是天生領袖。領軍西征，將九州界北匈奴殘部徹底驅逐出東土。顛覆魂巫教，消除混沌魔域，馭眾巫師闖昆侖。征服昆侖虛，將昆侖之巔變成九州界草蘆峰。率眾闖入聖域，占據深淵孤峰曠野，將那一片變成聖域草蘆峰。被草蘆峰核心成員推舉為峰主，立足於聖域。這一切，都足以證明，公子之與眾不同，將來必然更加輝煌。”
“在公子成長的路上，需要鋪路石，需要有人做出犧牲。”
“何況，媚兒這也算不上什麼犧牲，畢竟，媚兒是喜歡的，享受的。隻是，希望將來某一天，公子還能記得，有個媚兒，曾陪公子在聖域起步，儘心儘力做著公子身邊的小婢女。”
馭山點了點頭，“如果將來，真如你所說，那麼，我會任命你為近身侍女統領。”
鳳媚連忙起身，單膝跪下，抱拳道“公子金口玉言，媚兒感激不儘。”
馭山伸手扶鳳媚躺下。
鳳媚試著移動身子，依靠於馭山臂膀。
馭山沒有拒絕。
隨後馭山自言自語，“到了聖族之地，該從何入手？”
鳳媚輕聲道“據媚兒漸漸覺醒的先天記憶，好像，整個聖域，越往北去，強者越多，越強大，南部屬於最弱小之地，不過，黑森林之南的海域除外，海域中，有十分凶悍的海妖。”
馭山轉頭問道“媚兒原本出身於聖域？”
鳳媚點頭道“應該是的，隻是不知道，幼時的我待在那裡，後來怎麼就去了九州界。不過，降臨九州界魂巫教，服下化形丹，化作人形之後，接下來該怎麼做，以什麼身份做，腦海中全然存在。所以媚兒當魂巫教教主，得心應手，沒感覺有什麼不應該或什麼的。”
馭山想了想，“媚兒身為鳳族，難道不會有長輩庇護？怎會輕易被人帶走？”
鳳媚搖搖頭，“公子，媚兒哪算真正的鳳族，隻不過是一頭沾了點鳳族血脈的火禽，彆說鳳凰，稱作鳳禽都顯得抬高了。”
“昆侖東麓一戰那會，媚兒就已經擁有一級戰將級彆的戰力，可麵對狐妖仙雪情、雪玲，卻有種天然存在的被壓製感，令媚兒不敢太過冒犯她們。”
“公子可知，雪情和雪玲本體為獸中皇族，九尾狐，血脈尊貴。可惜她倆尚未成長起來，目前尚隻是一條尾巴，所以並不強大。待她倆成長到九條尾巴，徹底覺醒九尾狐血脈，屆時，至少也是妖皇級彆的存在。”
聽完，馭山思索一會，才道“媚兒的血脈能否成長到真正的鳳凰血脈？如果可以的話，公子會放在心上，將來會儘量相助媚兒成長。”
鳳媚聽著大喜，一個勁的點頭，“公子真好！媚兒能遇上公子，太幸運了！”
“這麼說，能。”馭山道。
“嗯嗯。”鳳媚一臉欣喜笑顏如花。
“那就好。”馭山移動身子躺下。
鳳媚貼了上去，“公子今夜有心情嗎？”
馭山回了一句，“先睡吧。”
鳳媚乖巧點頭，伸手為馭山蓋好被子。
馭山今夜興致不高，腦海中想著諸多事情。
現在已經出了黑森林，進入聖族之地，一切毫無頭緒，不知從何入手。
二來回想這一路，跟鳳媚一路荒唐，從而，心情十分複雜。雖說鳳媚有意為之，但也不能全然怪她，她畢竟出身妖族，思維與人族有區彆，對於九州界人族儒家禮義廉恥那一套，哪會在乎。所以，隻能怪自己，做出這些對不起夭兒、漪兒、璃兒、柔兒的事。不過，即使萬般自責，也意義不大，隻能說服自己，改變自己，解放思想，用那句話來說，“人不風流枉少年”。
另外，從十六歲那年三月初三那一天開始，這四年來，自己的命運，自己的發展，似乎，就像鋪設了軌道似的，有種被牽著走的感覺。
除了與夭兒的相遇、相識、相知、相戀，全然由心，一切發自內心，之外，漪兒，璃，柔兒，嬋兒，均是不得不去接受，當然，這是說一開始的感受，後來久了，也不能說沒有真感情。說來說去，畢竟於男人而言，拋開世俗觀念、道德束縛，內心深處，豈會不接受美麗、可愛、對自己癡情的女子。
亦隻有夭兒，讓自己刻骨銘心的愛過，痛過，哪怕拚了性命，也要救出夭兒，讓夭兒重回自己身邊。
亦隻有夭兒，不會讓自己覺得，有種被安排的感覺。
所以，在去幫嬋兒奪回肉身的同時，還需去打破那種被安排。
就算天要我做那“天馭手”，我亦不認賬。
我馭山，隻做我自己。
而非，天的馭手。
下半夜。
紫府中，紅衣少女黏黏糊糊，一直撒嬌，吵著要玩，昨夜那種事。
山洞中，鳳媚也有意無意的肌膚接觸，暗示著，等待著，寵幸。
馭山取出靈穀釀，一口氣灌了半壺。
然後，統統滿足，魂也滿足，人也滿足。
豁出去了來說，多大點事，少年，行的。
……
繞開青殿地盤，往東前行三萬裡，馭山攜鳳媚開始接觸當地人。
當地的普通人，居住在山下的村鎮，人人都是九州界的靈境仙人，能飛行，能目視三十裡，能神念交流，能魂力挪物，擁有無儘壽元。
但同樣有老人。
到了五百歲的人，無一不是白發蒼蒼，身形佝僂。據說還能活個數百年，千歲不成問題。不過，倘若不能精進修為，那便隻能一直白發蒼蒼、身形佝僂的活著。活著，似乎也了無生趣。
另外，當地人的生育能力極低，經過好幾個村鎮，竟然沒見到一個孩童。
通過與當地人交流，旁敲側擊，有意識的去套話，得到了一些信息。
原來聖域中的人，隻有年齡滿了一百歲，才具有生育能力，此乃其一。其二，正常的女人一生之中，隻能生育兩胎，有一部分女人，生育一胎之後再沒了動靜，還有不少女人，不具備生育能力。
所以並沒有出現人滿為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