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站在門前,抬頭望了望天,隻覺得烏雲重重,空氣中有股壓抑不祥的氣息湧動。
對了,他方才說什麼?
成王表情陰沉,太子妃奉旨抄家?抄家什麼時候需要一個女子出麵了?
“王爺。”成王妃不知何時也起了身,穿著衣服站在他身後,表情有些驚疑,“吏部尚書府被抄了?”
成王轉頭看著她,緩緩點頭,神色晦暗不明“是啊,太突然了,當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怎麼會這樣?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成王妃不安地捏著衣角,“會不會跟我們有關?”
成王沒說話,他也猜測跟成王府有關,但是說不通。
“抄家必須要有證據,證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查到的。”成王語調陰沉,忍不住踱著步子,“何況太子遇刺養傷這麼多天,太子妃一直在照顧他,根本連門都很少出。皇甫淩風那幾人在太子遇刺之後也沒再去過太子府……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說到皇甫淩風,成王忽然想到一個人,傅南川去哪兒了?這些日子似乎都沒看見他。
傅南川是一品大將軍,大多時候都要巡視軍營,操練士兵,不需要每天按部就班地上朝,所以就算有段日子見不著他,在朝堂上也不會太過惹人注目。
隻有武將會格外留意他的動向。
太子遇刺之後,他們把關注的方向都落向了太子府,一個勁地想知道太子遇刺是真是假,他受的傷重不重,他中的毒能不能解,以至於忽略了其他的很多事情?
“王爺,如果吏部尚書的家產都被抄出來,我們怎麼辦?”成王妃想起最重要的問題,忍不住擔憂,“那可是給晟兒招兵買馬用的,沒了錢,以後做什麼都束手束腳。”
成王眉頭緊皺,想到吏部尚書的那些賬本,“禦林軍把尚書府包圍了,否則本王還能想辦法讓他們把賬本銷毀,可以護住存在銀號裡的錢,可惜……”
可惜什麼都沒用了。
司滄之所以把吏部尚書困在南笙館,就是為了斷絕他銷毀家中賬冊和存票的機會,家中重要的賬本和跟他有關的人員來往名冊大多放在書房,慢慢找總能找到——隻要知曉它們下落的主人不在家破壞就行。
王夫人一個區區婦人不足為懼。
眼下的局麵正如司滄所預料,尚書府所有人都被帶走前院,王夫人和她女兒王安嫻絕望地跪在地上,幾名妾室和庶女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其他人在禦林軍看管之下更是懼得伏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起初王夫人還抗拒,不願意交出密室的鑰匙,在冷霜連扇了幾個重耳光之下,王夫人嘴角破裂,極度疼痛和畏懼之下不得不交出鑰匙。
密室還分為內室和外室,王夫人令人抬出箱子的是外室,隻放了一些裝銀子的箱子,而密室內間更是耀眼奪目,一排排架子上,整齊擺放的金燦燦的元寶和金磚璀璨奪目,光芒耀眼。
密室,書房,臥室,花園……到處搜刮一空,寬闊的庭院裡,堆滿了讓人眼花繚亂的金銀財寶,玉器古玩。
這還隻是其中一小部分。
還有一大部分的巨額金銀被他分彆存進了京城幾大票號,賬冊上羅列出來的數字一筆筆著實驚人。
王安嫻恐懼地哭泣著“求太子妃饒了我們,我……我不知道這些……”
雲子姝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不重要,你父親知道就行。”
王安嫻聞言哭得越發大聲,顯然已經預知到了自己以後的命運。
“彆哭了。”皇甫淩風皺眉,有些不耐,“哭得人心煩意亂,稍後要是清點錯誤,浪費了禦林軍將士們的時間,當心小爺把你發賣到青樓接客去。”
雲子姝嘴角一抽,要不要把王安嫻發賣,貌似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不過今晚有皇甫淩風在,確實起到了幾分止小兒啼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