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月中旬，處理完了茶園事宜之後，方明了便又恢複了繪符修煉，鑽研紙傀的日子。
隻是因著臨近三月，她還記得去補交租子，這一交就是二十枚靈石，足以撐過這一年。
先前她總共購買了兩份中級靈紙的材料。
原本是想製作兩份中級靈紙的，一份加入靈氣耗儘的靈石粉末，另一份不加入。
但她隻實驗了一份之後，便再也沒有精力再製作下一份了。
看著手上的材料，方明了不禁搖了搖頭，有些錢果然還是給彆人賺的要好。
做一整張紙傀的中級靈紙，可以分割成百張中級空白符籙。
但成本價其實也不過是二十三枚靈石，而店裡的收購價是四十靈石一整張，對外售賣則是六十靈石一整張。
看起來她身為會製作中級靈紙的人，直接去店裡頭買顯然是虧本的。
可如果算上耗費的時間，還有消耗的靈氣，其實她還沒有去直接購買上一張來的劃算。
有那個功夫，她要去河邊多轉幾圈，八成都把錢賺回來了。
想到這，方明了不禁一陣鬱悶，可還是去到了李家符籙鋪子裡頭將材料退了回去。
然後同賺不到就等於虧本的李聚財一番極限拉扯，討價還價之後，才終於以四十五靈石一整張的價格。
賣給了方明了五張中級靈紙。
在李聚財眼中，黃盼根此舉顯然有些不務正業。
這有什麼辦法呢？
它們一家子畢竟在他店裡頭做了那麼多年了，能忍著就忍著吧，還能真讓她找外人不成？
笑話，他能讓外人把錢賺了？
那不如讓他死！
等到方明了，走了不久之後，李家符籙鋪子裡頭就發了新的任務。
乃是需要幾名修士製作大張靈紙的公告，這價錢自然是十分不菲。
惹得不少學徒前來問詢，想要接下這等任務。
白獒也想將這任務接下，他很少有見著店裡頭發那麼高價格的公告的時候。
掌櫃的摳門得厲害，隻有靈紙短缺時收購價才會加上一星半點。
可李聚財隻是抬眼看了一眼白獒，就搖了搖頭拒絕了他。
白獒見狀先是一愣，而後頓時搓了搓手，上前陪笑道“掌櫃的，這不還剩下一份任務嗎？
您就讓我領了唄，難不成你現在還留給了彆人？那人都沒來領這任務顯然是沒將掌櫃的話放在心上呀。
您還不如直接交給我做了得了，要換我得掌櫃的看重肯定做的妥當。”
此言一出，頓時惹的幾名亦是月底來領取靈木皮的學徒心生厭惡。
大家雖然都在同一家符籙鋪子裡頭做工，可誰也不願意身旁有個愛在背後嚼人舌根的家夥。
這人沒皮沒臉的在掌櫃的麵前顯擺，擺明了是想要拉踩著彆人上位。
可也有人見著白獒的這般可笑模樣，不禁暗地裡使笑出聲，同身旁的學徒一同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時李聚財才終於抬起頭來，而後看著麵前一臉燦笑的白獒皺了皺眉。
開口道“這公告上頭，收的是中級靈紙。”
言儘於此，他便不再多說。
而是繼續低下了頭，鑽研手中的符籙心得。
鋪子裡頭很少有收購中級靈紙的時候，因為整家李家符籙鋪子裡頭，消耗中級靈紙的人隻有他一個。
其他人所需要消耗製作的全都是低級靈紙，店裡頭平時有兩個人為他製作中級靈紙就足夠了。
如今那黃盼根驟然來買走了那麼多的中級靈紙，差點清了倉庫裡頭的庫存。
於是他才又招了一批會製作這中級靈紙的人趕忙弄上一批，以防後續又有客人需要。
他這店裡頭本就是走的物美價廉的路線，比起其它大些的店鋪都要便宜些，想要賺靈石就得從牙縫裡頭摳。
自然是不能讓這點事情壞了店裡頭的名聲。
客人來你家店裡頭買東西，你店裡頭卻拿不出來，這傳出去可就太讓同行笑話了。
同行是冤家，即使這市坊裡頭的份額足夠，他也還是每天盼著死同行。
可惜他這一繼任，一盼就是幾十年，那些老東西一個個的都沒死，叫人失望至極。
白獒原本賠笑的臉色聞言頓時收斂，看了看周圍學徒恥笑不已的神情，麵色更是顯得難看。
他先前同那黃盼根的父親繳納了整整五十靈石，才終於學會了這低級靈紙的製造之法。
可這中級靈紙的造法人家根本就沒往外傳，一直緊緊攥在手裡頭。
後來他逐漸將二者區分，幾次三番的前去暗示提醒，黃父也都裝作充耳不聞的模樣。
而後更是直接一家子搬去了外城，隻剩下一個大女兒留在了這市坊裡頭。
那黃盼根也是個蠢貨，生得相貌平平也就罷了，那性子也跟個木頭似的，從來不會討人喜歡。
到後來更是越發的尖酸刻薄，伶牙俐齒。
如今成了符師之後，那雙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更是不會與他多說一句話。
掌櫃的也是，既然他不會造這中級靈紙，那他就不能來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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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他當什麼掌櫃的！
白獒低下了頭，臉上的神情顯得愈發的狠厲。
總有一天，他要把這些人全都踩在腳底下！
隻是雖未能將這單子接下，出門時白獒臉上也還是維持了笑容。
前些日子他一直在托人物色這市坊之中適合他的女子。
如今那媒人終於為他打聽到了另一家符籙店裡頭的姑娘。
那姑娘如今雖未成為符師，可家底屬實是闊綽的很。
家中隻有一個老爺子，如今在市坊最大的符籙鋪子，王家符籙鋪子裡頭當學徒。
家中雖沒有什麼傳承，可卻有一隻靈獸伴身，且容貌嬌美可人，屬實是符合他心意。
那老爺子老來得女，看著也是活不長了，等到他娶了這姑娘之後，沒幾年便能熬死那個老家夥。
屆時它們家的家產可就都是他的了。
隻是想起白日裡頭看見著那姑娘大手大腳花靈石的模樣，他還是不禁皺了皺眉頭。
那姑娘雖然容貌可人，卻實在是不知節儉，十多歲的年紀了，還不知道給自個兒攢嫁妝。
每天把靈石往外花，等到他娶了這姑娘之後，還得嚴加管教一番才是。
歲月如梭，七月之時轉瞬即逝。
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