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兩年多的斂息符,方明了卻是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說,這斂息符一拍到身上去,盤坐在這河中時她但氣息就消失無蹤。
一開始她其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
但原本因著她的到來,不再去那紅楓上棲息的鳥雀,在她貼上斂息符後卻又是仿佛看不見她了一般。
又齊刷刷的飛到了紅楓上頭,一隻褐色的麻雀甚至直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隻是她微微一動,這麻雀便又頓時被她驚飛。
看樣子,這斂息符的主要功效,是收斂自身的氣息,例如呼吸,氣味之類的存在。
一個人如果使用了斂息符後,又靜坐於原地不動。
旁人就難以發覺一個人除視覺外,可以被感知到的東西。
這和她以前想象的不同,她以為貼上之後彆人就看不見自己了。
不過要是真能隱去身形,那這玩意兒也不應該叫斂息符了,應該叫隱身符。
而此刻,已經墜入水底下的二狗子,體內的斂息符也在此刻催動。
如今身上纏滿了水草的二狗子一眼看去就當真和尋常水石沒什麼兩樣了。
而盤踞在水草中央的二狗子,此刻的身形已經縮減了大半高度,如今隻有她腳踝那麼高。
四肢著地的模樣就仿佛是一隻螃蟹般在這水底下穿梭著。
等到終於靠近了一處靈草的位置之後,這紙傀便頓時停住了腳步。
直接用身軀擋住了這水草根部,紙刃輕輕一劃,便將這整株靈草直接切斷。
些許翠綠色的草汁在水中逸散,而二狗子此刻已是迅速打開了紙腔,露出了裡頭的玉盒。
猛地將這靈草塞入其中後,便直接關閉紙腔,隨後同長了水草的河石一般臥在了原地。
在眨眼間,那紙傀就做完了這些動作。
而這時方明了才轉而看向了那淤泥之中臥著的老龜。
它仍舊待在泥潭裡頭沒什麼動作。
隨即她便令水底下的二狗子繼續摸索著這些距離水龜較遠的水草。
一一將其收割,而後放入玉盒之中。
在此之前,對於這些水草這一類靈草她並不熟悉,也分不清是什麼種類。
但有一件事她是十分清楚的,想要在這泥沙淤泥之中鞏固根係,而後蔓延伸展。
這些水草的根係必定是蔓延到了水底深處,而且水底下的環境不如陸地上頭。
很難生出將有價值的部位埋於土壤之中的靈植。
而即使有,她也沒能力收割。
所以她現在隻能儘可能的收割這些沉浮在水底下的靈草。
她收割的目標也十分具有目的性,隻有那些靈氣更為精純,達到一階的靈草的才會將其收割。
其次,這些靈草的體型也不能太小,否則價值就不夠高。
紙傀就這樣就在水底下不緊不慢地收割著,天色也逐漸變晚。
天邊殘陽顯現,彎月如刀。
如月弑朝霞,暮血染穹蒼。
她抬頭時看見漫天霞光,有稀疏星芒開始在山間顯露。
而原本清河碧波也化幽色一道,圈了人間燈火。
她看著水麵倒影著的遠方燭光,忽的感覺有些難耐。
若是她當初沒遇上災禍,如今這個時候,應當是歸家用飯的時間。
方明了就這樣一直盤坐在岸上不曾動彈,期間這老龜曾經醒過來幾次,搖頭晃腦的在這水島周圍巡視了一圈。
可卻並未發覺使用了斂息符後藏於靈草之中的二狗子。
隨後便繼續回到原位,而方明了卻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之後才重新令二狗子開始了動作。
期間她還在岸上將浸泡在水中魚簍裡剩餘的一條鯉魚腹中塞入青珠粉末,隨後拋拋向遠方。
然後那老龜果不其然的就上了當。
那鯉魚沉入水中才遊了不過二三十米,這老龜便頓時拔地而起,瞬移到了那鯉魚麵前。
巨口一張直接將那鯉魚吞入腹中。
而在此期間,紙傀則一直匍匐在這水底下不曾生出其它動作。
吞了這鯉魚之後,老龜才滿意地回到了淤泥之中棲息。
大抵是覺得抓到了偷靈草的小偷,隨後這老龜許久都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