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什麼妖獸?
那是一隻蚌殼類即使不出靈獸肉,大概率也有高等級階青珠,蚌殼也可以拿去售賣的存在。
隻要這兩樣東西到手,到時候怎麼算她都是賺了的,並不需要計較這一星半點的東西。
隻是等到方明了真正到了藥鋪裡頭,聽到那些毒藥的價格時,她還是不禁有些迷茫。
而莫純合就在櫃台前,看著麵前的少女陷入糾結。
臉上也不禁生出幾分豔羨。
唉,真羨慕這些能外出狩獵妖獸的修士。
麵前的少女讓他十分印象深刻。
上次來的時候她足足帶了十幾棵連掌櫃都不認識的水生靈草來到鋪子裡頭。
這次又來購買毒物,很顯然是為了狩獵用的。
有本事就是好,這些個狩獵隊的修士身家可比他這一個可憐的藥師學徒豐厚多了。
他在店裡頭乾上一年,都比不上人家在外頭待上一兩個月回來的收獲。
可惜是,他確確實實是膽子小,並沒有那個膽量敢踏出市坊外頭的世界。
而方明了看著麵前這幾瓶毒藥,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為什麼這個毒性極強,可以將一級中級妖獸都毒死的庚鳥之毒,價值二百三十靈石一瓶。
但是這個僅僅隻能將妖獸麻痹,阻礙其行動的枯肉麻黃草,卻需要六百五十靈石一瓶呢。”
這兩瓶毒藥的差價也太大了些,而且都是能對一階中級妖獸直接起效的。
莫純合見狀很是貼心的開口解釋道“這庚鳥之毒呢,毒性猛烈,乃是金屬性毒物。
一瓶裡頭隻有一滴,但是非毒屬性的一階妖獸若是兩滴入口,那必死無疑。
九成九的獸肉也會被汙染,一階中級呢,也是大概率會死。
這種獸肉彆說修士了,大多妖獸吃下去都得死,於是用這庚鳥之毒狩獵的修士。
如果塗抹毒性過多,那整隻妖獸身上除非骨骼鱗甲較為堅硬。
那身上幾乎就沒有多少值錢的地方了,若是那妖獸體內的鱗甲靈物靈性較差。
甚至會將骨骼鱗甲都腐蝕殆儘,但是拿這枯肉麻黃草捕獵就不一樣了。
這藥量若是放到一階中級的妖獸身上,隻會令其渾身麻痹,若是抗藥性差些的。
甚至連動都動不了,而且這妖獸若能活著回來,那好歹也是一隻活的呀。
活的妖獸過幾天就會自行將這毒性解除了,那你看這二者的差價可不就大了嗎?
而且這枯肉麻黃草裡頭可是足足有兩滴毒液呢!
你若隻買一滴,那也就是三百二十五靈石不是嗎?與那庚鳥之毒也相差無幾。”
嗯,這話說的十分有道理。
就是這價格,屬實是讓人難以接受。
一滴毒液幾百靈石的價格,差點讓她直接轉身就出了這藥鋪。
再仔細想想,她還不一定能將那水中的河蚌捕獲。
於是方明了的神色便愈發難看了起來。
她真的要花那麼多靈石,就為了去買上這一滴毒液嗎?
一番思索過後,她抬起頭。
眼神真摯的看著麵前的男子,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能講價嗎?”
莫純合看著麵前的少女,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這就是方明了痛恨商鋪的原因。
每一間商鋪的貨物質量都有所保證,但這種保證的背後,是極高的溢價與壟斷。
這藥鋪之中既然敢開出這樣的高價,自然也就表示了其質量之高。
可買這一滴都要花上好幾百靈石的毒物,也屬實是讓她糾結萬分。
這就是商鋪的缺陷了。
商鋪裡頭的東西不一定物超所值,但絕對物有所值,所以也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最終方明了還是花了三百二十五枚靈石,購買了一滴枯肉麻黃毒離開了鋪子。
沒辦法,誰讓她天生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呢。
就好像她明明知曉按照自己如今的能力,隻要按部就班的畫上好幾年的符籙。
就能憑借這一手本事積攢下大量的靈石,甚至說往後後去外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她還是買下了這滴枯肉麻黃毒朝著河岸邊走去。
或許這滴毒用了之後,她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這樣一個或許會一本萬利的機會,還是讓她止不住的心動。
水岸旁,一身灰衣的少女盤膝而坐。
而在這水地之下一隻身材肥碩的八須鯰也悄然靠近了那一隻在水底棲息著的靈魚。
那靈魚好似不知危險即將來臨,仍舊在原地晃悠著修長的魚尾。
突然,一張巨口猛然自泥沙之中鑽出,朝著靈魚咬去。
而方明了也在那一刻睜開了眼睛,感知那紙傀就咬住了那隻靈魚。
可想象中的柔軟觸感卻並未到來,藏在魚身中的八須鯰反倒像是咬住了一口河水。
下一刻,泥沙底下忽的露出一道縫隙。
一陣巨大的吸力頓時就將這隻八須鯰吸入其中,將其掩埋。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紙傀就被那水中之物吞入腹中,陷入了一片黑暗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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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方明了也在此刻站起身來,紙傀化為一圈細帶環在她的腰間。
而那細帶之中靈光一閃,她身上的氣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腰上的紙環其實是二狗子的替身。
迄今為止,自她開始繪符以來,除去那些成品的符籙之外,還有諸多的半成品。
一張合格的輕身符理應能讓修士提升其速度在一個時辰以上。
而那些勉強繪製成為斂息符,卻隻能維持一刻甚至半刻鐘,反正達不到一個時辰的東西。
皆為劣質符籙,這種符籙是不能拿到店鋪之中售賣的。
於是便一直積攢在了她的手中。
那些繪製失敗的輕身符被她用來改裝紙傀。
而那些劣質輕身符,也有許多進入了紙傀身軀之中。
但劣質肯定也有其劣質的緣由,有時這種符籙連將修士渾身都包裹都做不到。
於是等到她自己要使用時,她還是需要將合格的斂息符包裹在紙傀體內。
令紙傀與身軀合並,消去她的氣息。
被吞入腹中的八須鯰體內,正是已經瀕臨報廢的二狗子。
除去那一滴枯肉麻黃毒之外,她還在其中放上了一罐以她自身精血混合獸血製作成的竹筒。
來掩蓋其中氣溫,讓這水中之物吃下八須鯰後一時間也難以覺察其中的毒性。
即使發覺這八須鯰體內有異樣,也不會舍得將其吐出。
而這,正是方明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