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輕響,最是鋒利的金刃直接從泥甲豬最為柔軟的腹部插入。
直接湧入其內臟之中。
嘭————
方明了剛剛上了樹,兩頭泥甲豬就已然趕到,一記撞擊下去。
這棵巨樹同樣直接倒塌,讓她頓時再次躍下高樹。
跳躍時她隻來得及掃了眼那頭最大的泥甲豬的方向。
被踐踏的草地上,衝撞的泥甲豬身下鮮血蜿蜒成路。
此情此景。
叫人即便瀕臨生死險境,亦不禁粲然一笑。
可當明了下意識的想要笑出聲時,薄唇張開才感受到了口腔之中一陣腥甜乾澀。
來不及理會這些,她動作利落的躍樹奔逃。
又是十點靈力注入腿上的飛廉環中加快速度遠離泥甲豬的追擊。
這樣劇烈的運動,如若不是因為她練過體,修行了五行拳。
一身氣血之力叫她的速度,力量,乃至於耐力都足夠充沛。
那還不等支撐多久,隻要稍遜一籌,就得被那幾頭泥甲豬追上虐殺。
也是在這種時刻,她才會到曾經積累的一切都在都在某一瞬令她成功,從而走到如今的地步。
但即便這樣,在高強度的動作下,方明了也仍是覺得身軀已經逐漸有些發麻。
一絲絲細密的痛楚彙聚在一起,讓肌肉之間發出無聲的抗議。
而後發覺不曾停歇後,開始襲擊她的意識。
警告她身軀受了傷,劇烈的運動更是導致五臟六腑一陣悶痛。
陽光下,纖細的身軀上麵,那件淺薄得仿佛輕若無物。
通體呈透銀色的魚鱗甲在閃爍著絢爛的光彩。
若是沒有這魚鱗甲,她身上的傷勢隻會更重。
但是感知著右臂肩膀上被刮去的大片血肉,方明了還是不禁有些歎息。
這魚鱗甲隻覆蓋了她的胸前後背,卻是沒有餘力再帶上她的手臂,否則她不會傷的這般重。
但這也隻能怪她狩獵到的靈魚不夠,畢竟大多靈魚身上也就兩片魚鱗是為製作法器的材料。
湊夠這一件魚鱗甲就已經儘了她的全力。
好在如今看來,五頭泥甲豬,其實已誅其二。
一頭是被她以火球符偷襲,一頭是被金刃符劃開腹部。
那頭最大的泥甲豬在中了金刃符後仍然能從後麵追來。
但看那奔湧如流的出血量,那頭泥甲豬再強,也不能再追著她跑多久了。
如今仍有三頭,那頭口中被斷刃貫穿的泥甲豬也未曾死去,在被疼痛刺激過後又追了上來。
現在是陷入了追擊戰了,泥甲豬不可能善罷甘休,而她也不可能逃離。
但與此同時,體型更輕盈,行動更迅捷的紙傀也已經回到了方明了的身邊。
下一刻,兩道紙傀頓時折疊在了她的背上。
忽然,純白輕薄的紙傀頓時鼓如河豚,隨即一道紙翼張開。
霎時間,大量的流風噴湧而出。
原本就速度迅捷的方明了頓時猶如輕鳥,步伐輕盈得近乎踏葉而飛。
可她卻頓時轉了方向,不再朝著密林而去,而是折返了那頭泥甲豬首領所在之地。
在那裡,一個孤零零的龜殼正掉在地上,卻叫她速度更為迅捷了起來。
而泥甲豬首領也徹底失去了氣息,鮮血從下頸處開始,近乎蔓延了整個身下,染濕了地麵。
等到泥甲豬奔出密林時,方明了已然落地,將龜殼重新收入了儲物袋中。
鱗光閃爍的身軀就站在了泥甲豬首領的身上。
幾聲憤怒的嘶吼自那處傳來,正是狂暴的泥甲豬群。
而此刻,在方明了的身上,隻有一道紙傀背在身後。
二狗子已經因為接連釋放符籙完全沒有了靈氣,於是被她收入袖中。
她重新取出了四狗子,和三狗子一起到了她的後背。
一時間,方明了竟也有了幾分緊張。
而幾頭泥甲豬全然沒有發現,泥甲豬首領的屍體已經被變了個方。
而那堅硬的後背就正對著它們,那頭因火球符而死的泥甲豬屍體也不見了蹤影。
看著那幾頭泥甲豬步步逼近,方明了終於冷笑一聲。
修長的柳葉眸中是野心勃勃,洶湧的殺意在心底彌散。
這還不夠,太少了。
受了那麼多的傷。
她要殺掉所有才能填滿內心對血肉的渴望!
四頭泥甲豬氣勢洶洶,卻沒有注意到一張被掩蓋了些許血壤的白紙就藏在了那裡。
而那白紙的縫隙之中,足足六張符籙就被夾雜在了裡頭。
當即將到達方明了的身前時,同樣的靈紋在其它三頭泥甲豬頭上亮起。
方明了知曉,那是天賦印記。
濃烈的血腥味已經彌散在了空中,可她此刻卻仍是願以身犯險。
心跳劇烈的顫動,她卻隻是愈發的興奮起來。
近了,更近了。
不過是瞬息之間,暴躁的豬群步步逼近。
在即將抵達泥甲豬首領的屍體時,一麵巨大的龜甲霎時間就出現在了方明了的麵前。
轟————
一道巨大的爆炸聲響起,與此同時出現的,是數道尖銳裹挾了焰火的金刃四散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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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麵綻放開來。
有兩頭泥甲豬頓時倒在了地上。
震蕩的高溫連帶著那頭原本腹部就被劃開的泥甲豬也無力追擊。
最終隻有最邊側的那隻泥甲豬幸存下來。
而方明了卻反而借著龜殼的掩護,靠著爆炸的衝擊遠離了那裡。
即便巨大的爆炸令幾頭同族倒下,卻也沒有這頭泥甲豬生出退卻之心。
仍舊是義無反顧的衝刺。
方明了看著這頭泥甲豬張開的大口。
這才發覺幸存的是那一開始就被她貫穿下顎想咬碎她頭顱的泥甲豬。
可麵對隻剩一頭的妖獸,她卻隻是輕笑更甚。
下一刻,一個巨大的龜殼忽的就出現在了泥甲豬的麵前。
而那人青筋暴起,徑直抱著這個硬殼對準了泥甲豬。
張開著巨口的泥甲豬猝不及防之下,一頭就撞進了抬起的龜殼之中。
噌————
還未等這頭泥甲豬抬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