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裡,一隻與周遭環境近乎融為一體的小鼠。
正在挖掘土層底下堅硬的凍土,掏出裡頭深紮在地底的草根。
這個行動必須要小心翼翼,又十分用力儘快將這草莖挖掘出來。
否則在外頭待久了便容易被其它動物發現。
而且雪地之中待久了還會凍結身軀,令身體行動遲緩。
於是一切都務必小心謹慎。
山中許多動物都有入冬儲糧的習慣,然而這並不保險。
許多嗅覺靈敏的動物會選擇走捷徑。
而且動物在饑餓環境下嗅覺還會逐漸放大。
有時即便埋在地底下的乾果,糧食也會被儘數翻出,吞入腹中。
於是小鼠一個秋季的儲備便會消耗殆儘。
許多機靈一些的小鼠便會選擇挖掘多處洞穴儲備糧食。
但,那瓜子仁大小腦子記性卻並不算好,有時就直接遺忘了。
當時小鼠便隻能冒著危險外出尋覓食物。
好在對於這種體型小巧的動物,些許草莖便能滿足其對食物的需求。
在洞穴附近尋到一處草根茂盛之處填飽肚子之後。
這隻小鼠便轉過身去,以極快的速度返回洞穴。
那鼓鼓囊囊的兩腮之中還裝了不少草莖,光是這出來一趟,便足夠其消耗幾日不用出門了。
可惜,它今日是注定不能回家吃飯了。
下一刻,雪地之中另外一道同樣與周遭融為一體的白影刃光一閃。
這小鼠的身上便霎時間綻開了一束血花。
雪地之中,一道紙傀將小鼠卷起,隨即便飄忽著飛向了遠處的方明了。
而看著距離自己足有三十多米距離的二狗子,方明了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前段時日得了那紅棱之後,根據其中些許殘破的片段。
她獲得了一種同她手上的血紋相似卻又更為複雜的靈紋。
這個靈紋比起她手上掌握的血紋更為複雜。
那紋路僅僅是一眼看去,就叫人感受到一股詭異的生機。
而後的這段日子裡,她每日除去繪符,外出狩獵磨礪自身外。
便是想儘辦法將記憶中的新血紋勾勒出來。
隻不過這血紋要比她所繪製過的符紋都複雜了太多。
她先前所得的血紋似乎隻是這道血紋的簡體一般,
想要一氣合成全然繪出這道血紋,竟然要花掉她近乎一刻鐘的時間。
才能不出絲毫差錯的儘量完美繪製。
但也僅僅是描摹其形,難以感悟。
這新血紋的每一筆紋路除去更為複雜,內裡也似乎蘊了更為恐怖的力量。
甚至看得久了,還會覺得顱中混沌,難以繼續琢磨。
而後她就開始試著在紙傀之上描摹這道血紋。
根據她以往所學,越高級的材料就能承受更多的靈力,繪製更強的靈紋。
符師所繪製的符紋就是簡化了的靈紋,越高級的符籙其靈紋就越接近天地間靈紋。
那般天地之力神聖浩大,蓬勃至極,以山川河流為載體,凡人難以窺其真意。
但之前她在紙傀上以自身靈血繪製血紋時,能在靈紙上繪製數五道血紋。
可這新血紋畫上去之後,再次繪製時卻都是儘數失敗了。
不是繪製途中出了差錯,而是全然不會生效,隻有第一次繪製出的血紋會吸收她的血液亮起靈光。
可是紙傀那隨心所欲,全然受她控製的功效卻是絲毫不減,甚至比起先前更為輕鬆。
即便紙傀在三十米開外也能保持以往的戰鬥水準,血紋內儲存的靈力更是高了三倍不止。
方明了有一種預感,這三倍的靈力儲備或許不是這新血紋的極限,而是靈紙載體的極限。
如果換上彆的材料,這紙傀或許會更強!
按照魘紙之術中的記載來看,描繪在紙傀身上的血紋原本就是邪修描繪在屍體上的。
而屍體會受到血紋驅使行動,攻擊其它修士。
紙傀相對來說也不過是換了一個媒介,沒有屍體顯得那般陰森恐怖罷了。
但其中原理還是沒有改變的。
而如今她手上的血紋顯然更為複雜,其效用也是增強許多,這一點她已經驗證過了。
那麼除了紙傀,她又能不能利用血紋控製其它的傀儡呢?
想到這,方明了點了點頭,心中難得生出幾分期許。
她之前因為紙傀的脆弱受挫時,也不是沒有想過去操控彆的傀儡。
例如木傀儡,鐵傀儡等,這兩類傀儡不論是防禦力還是攻擊力,都要比紙傀高上不少。
但紙傀能夠全然聽她使喚的原因,是紙張之上可以描繪血紋,而且能浸入水池之中吸收血液。
而若是以堅實木料為載體,想來是需要極大的工程。
這血紋原先就是邪修用來操控屍體的,屍體之中原本就含有精血。
那她若是用這道靈紋控製活物,豈不是應該更加順利?
想到這兒,方明了又在這雪地之中找著了一隻外出覓食的雪兔。
這雪兔並非什麼靈獸,身上蘊含的靈氣也十分淺薄,奔跑的速度還沒有貼上輕身符的她來得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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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來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將這雪兔帶回洞府之後,身上威壓一放。
這隻雪兔就縮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兔子皮毛厚實,她需要一個可以描繪血紋的地方。
用蝦刺匕刮去兔毛時,這隻兔子也是停在原地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
隻不過當她興致勃勃的在這雪兔的肌膚上成功繪製靈紋後。
這隻原本安安靜靜的雪兔卻似是開始狂躁起來,一股靈氣自發的朝著後背那道血紋聚集。
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自心頭傳來,讓她下意識的便後退了幾步。
而後便見著那血紋亮起靈光,似乎是將周遭的靈氣都吸附起來,而這雪兔也是動彈得愈發厲害。
那被她剃掉皮毛的光潔皮膚上一抹殷紅幾乎的透膚而出,將那張兔皮都染紅許多。
正當方明了倒吸一口涼氣,以為要發生什麼的時候。
原本活生生的雪兔卻頓時癱倒在地,沒有了任何呼吸。
沉默一瞬後,方明了頓時一愣。
神識探了又探,發覺並沒有什麼危險後,這才上前檢查起了這隻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