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梔突然睜大了眼睛,睫毛輕顫著,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她還沒開始誘惑他就直接被求婚了?
女孩白皙的小臉上滿是不解,那琥珀色的瞳孔中也盛滿了不可思議。
顧聿白聲音低低沉沉的,指尖還在撚著手腕間紅棕色的佛珠,薄唇輕啟清清冷冷的。
輕靠在黑皮椅子後邊的軟墊上。
胳膊輕靠在兩邊,修長的手指慵懶放在腹前。
“你超時了。”
“籌碼變了。”
男人依舊惜字如金,矜貴地抬起手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指尖按著黑色的文件夾塑料皮緩緩滑到她麵前。
像地獄裡降臨的使者三言兩語間滿是不可置否的篤定,隨意拿捏著女孩的命運。
宋知梔感覺自己此時就仿佛是男人指尖把玩的那顆佛珠。
尤其是漆黑的眸子定格在她臉上片刻間,那種任君搓扁捏圓的感覺愈加濃厚。
女孩猶豫幾秒,粉嫩的指尖才施施然打開了那份合著的文件。
是沈家的公司機密!
最後幾頁是原主曾經對所有人做過的壞事。
如今她無依無靠,隻要顧聿白輕輕捏捏手指,沈家就能一夜間覆滅。
她不懷疑男人的能力。
他這是在警告她,沈家一旦倒塌,她做的醜事隨意拿出來都夠她進牢獄裡喝幾壺的!
這就是**裸的威脅!
“顧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女孩緊蹙起眉頭,秀氣嫵媚的眉宇間盈上幾分慍怒。
這是她第一次在顧聿白麵前表現出些許情緒。
果不其然男人這才語氣鬆快了幾分,薄唇輕勾,露出一抹淺笑。
“字麵意思。”
“顧總這是威脅?”
“是。”
“為什麼?”
男人不再回答,那漆黑的瞳孔緊鎖著她的小臉,倒映出女孩慍怒嚴肅的神態。
顧聿白彆過頭,性感的喉結輕滾了幾圈。
一切都儘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沒得選。”
霎那間空氣都仿佛凝固住了。
宋知梔身子往前傾幾分,珍珠手包被隨手放在一旁,胳膊肘支撐在堅硬的桌麵上。
手背托著側臉歪著頭和男人對視上了目光,語氣裡帶著幾分試探和挑唆。
“顧總,為什麼非要我?難道是因為我跟顧亦瑉差點好上嗎?”
“當然,顧總利用我報複他們,我當然樂意,畢竟你將我查了個底朝天,自然已經知道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女孩紅唇掛著言不由衷的咬牙切齒的淺笑,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看似求饒的話語中卻滿是挑釁。
顧聿白把玩佛珠的手停頓了下來,危險的眸中掛上了些許笑意。
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語氣冷得仿佛寒冬臘月的冰雪,沁人皮骨,渾身仿佛被冷氣環繞著。
“顧亦瑉?”
男人說完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還不配。”
如同矜貴的神隻般,說起那個名字就仿佛在抿著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仿佛言語間將他貶低得一無是處。
宋知梔不禁咂舌,他們好歹是名義上的親人。
顧聿白是個狠角色。
愣怔片刻,女孩這才故作冷靜下來彆過了視線,語氣裡帶上了淡淡的自嘲。
窗外的夕陽霞光透過菱形複古的玻璃灑在紅棕黑木的桌麵上,投落下女孩卷翹睫羽的倒影。
女孩的側臉包裹在金黃的燦光中,就連慍怒的情緒都變得柔和了幾分。
“顧總,就非我不可嗎?”
“......”
顧聿白看著她不說話,眼中的無語顯露無疑。
女孩迎著他的視線,突然有些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