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小姐,你猜我更喜歡哪一種呢?”
原主在百樂門的花名就是梔子,是常客都知道的事情。
如今這兩個字被男人咀嚼在薄唇間,多了幾分旖旎又危險的味道。
仿佛唇畔含著不是那個名字……
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中含著幾分譏諷和猶豫不決的殺意。
她知道自己成功打消了男人的殺心。
即使作為一個有趣的玩物或是籠中那牙牙學語的鳥兒似的,至少現在也是保住了自己的命。
宋知梔故作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看著麵前渾身圍繞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隻能心一狠咬了咬牙。
視線心虛地垂下,聲音沉悶著。
“沈爺,在你麵前我自然是不敢撒謊的。”
“你所懷疑的無非就是我的身份是敵軍派來的臥底。”
“我有可以自證身份的法子,沈爺,隻是若我說了,你可否答應我,彆將我送給那些軍爺?”
女孩柔柔的聲調緊繃著,尾音輕顫著。
像是被扼住喉嚨的柔軟小兔,眼底是害怕和想活的**。
沈知衍眼角微微上挑,帶上些許興味,突然來了興趣。
這麼膽小的女人哪裡來的膽子刺殺他?
還說內裡還有其他反差的性子藏著?
無論哪一種,他的興趣都被勾起來了,不禁想要聽聽她要說什麼。
“說吧。”
“其實我是宋家小姐的陪嫁丫鬟,本來我家小姐是要嫁給阮家少爺的。”
這樁事城裡大戶人家倒是人儘皆知。
“宋家?人死完了的那個宋家?”
“是......”
下一秒那溫熱的指尖就捏著她的下巴湊近。
“那你不是早就該死了?”
似開玩笑的話語含著幾分冷意,讓女孩都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
柔柔的聲音也跟著輕顫。
“是,知知早就該死了,隻是恰好出去采買,逃過一劫,如今也是為了阮家少爺才來取藥的。”
“大小姐的遺願就是將新進的西洋藥片給阮少爺,助他擺脫病痛。”
女孩情真意切地說著,那眼眸中也恰好含上了晶瑩剔透的眼淚。
似是真的在曆經什麼可怕的事情。
沈知衍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擦著她的下巴,聲音幽幽情緒不明。
那張桀驁不馴的俊臉上掛著莫名的情緒,笑意不達眼底。
“究竟是你家小姐的心願,還是你的心願呢?”
沉默半晌,她才泰然自若地開口。
“小姐的心願,就是我的心願。”
女孩的回答滴水不漏,脖頸輕輕往後退著,試圖躲開男人指尖的桎梏。
原劇情這時候,女孩早已經被關起來。
如今看著男人猶豫和興味的神色,宋知梔心中才鬆了口氣。
開局就是修羅場,她的心臟都跟著一緊。
“好,如今宋家已經清白,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就不計較你潛入我休息室的事情。”
“可若是讓我知道,你說了謊,我懲治人的法子可是很多。”
宋知梔如臨大赦地鬆了口氣,下顎卻被男人緊緊捏住,她隻感覺那脆弱的骨頭都快被捏斷了。
敏感的體質將那痛苦無限放大。
“嘶——”
女孩忍不住痛哼一聲,下一秒又被男人狠狠甩開。
輕嘲的聲音與此同時響起在耳畔,拉起了女孩心中的警報。
“這麼嬌氣,真是比小姐還嬌貴的丫鬟。”
女孩心虛地垂著眼瞼,那下顎的灼燒疼痛感正在慢慢消散。
任由男人奚落著。
*
不多時沈知衍手裡拿著她的毛絨披帛扔給了她,拉著她柔軟的小手挽住了自己的胳膊。
從上鎖的櫃子裡拿出牛皮紙包裹的藥片,裝進了軍裝的口袋裡。
“等下,沈爺。”
說著女孩從他的臂彎裡抽回手臂,伸出大紅的指尖,溫柔地幫他將那敞開散亂的扣子給扣好了,遮住了那精致的鎖骨。
“這樣出去會招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