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日,沈知衍都沒有來看她。
宋知梔也是從院子裡來灑掃的下人嘴裡知道的。
原來男人已經定下了婚期,想要將她永遠困在這座宅院裡。
女孩老老實實呆在房間裡,該吃吃該喝喝。
她沒著急,許久不出現的係統君先急了。
【宿主,你就不著急嗎?還有兩天就是你們的婚期了,還沒找到終極反派呢,你就要嫁人了~】
宋知梔翹著二郎腿半躺在搖椅上,嗑著瓜子看著話本子。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子落在女孩的指尖和隨風飄搖的發絲上。
展露出歲月靜好的模樣。
“急什麼,會有人來救我的。”
離成婚的日子還有兩天,沈宅裡到處都掛上了紅燈籠,門前和窗戶上都貼上了喜字。
整個宅子裡都洋溢著歡樂的氛圍。
除了被關在屋子裡的宋知梔。
李根年每天不論時間地守在她的門前,包括丫頭進屋子收拾,也跟著站在門口盯緊了。
她就像籠子裡被豢養的金絲雀。
就算打開了籠子,也有人擋住她的出路。
一腔孤勇怎麼比得上槍林彈雨。
又是夜。
冰冷的銀光順著窗欞灑落,晚風輕揚吹著那顫顫巍巍的油燈。
“哢噔——”
軍靴踩上台階的聲音不輕不重地傳入女孩的耳畔。
她穿著青瓷白的裙衫懶散地靠在床邊,目光帶著懶意望著窗外的圓月。
今兒是十六日。
蒼穹上的月光仿佛巨大的玉盤,又亮又覺得冷。
“怎麼?還在想你那個病秧子少爺?”
低沉冷厲的聲音仿佛渡著銀白月光的冷意,直直地朝她刺去。
女孩微微抬起眼簾,身子依舊懶懶地靠在床邊,軟軟的嗓音有氣無力,像即將枯萎的嬌花。
“想我爹了。”
沈知衍蹙起眉頭,看著女孩神傷的模樣,還是微不可察地心軟了幾分。
“藥我定期讓人給阮宴年送過去了。”
話音落下,女孩依舊沒什麼反應,仿佛真的如同她曾說過的話一般,她不在乎。
“多謝督軍。”
隻是淡淡的感謝,不帶有任何情緒。
男人心中再次升起幾分煩躁。
這種不在乎任何事的樣子給他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仿佛女孩離她越來越遠。
他緩緩走到女孩麵前,坐在了她身邊的床上。
要是女孩前些天的性子,早就滿臉戒備慍怒地看著他了,那眼尾泛著紅暈一副屈辱的模樣。
可如今女孩依舊懶懶地抬著眼簾。
他不說話。
她也不說話。
這種突然的距離感讓沈知衍心中突然有些慌亂。
感覺女孩像隻抓不住的蝴蝶,仿佛隨時都會飛走。
“後日是我們成婚的日子,我派人給你做了婚服,明日記得試試。”
男人囁嚅著唇畔,不自然地說著。
那張玩世不恭邪肆的俊臉上滿是彆扭的神色。
想關心又拉不下臉來,隻能說些無關緊要的,沒話找話。
話音落下,女孩才終於轉過頭抬著眸子看了他一眼。
“全憑督軍大人決斷。”
那嬌柔的語氣帶著幾分陌生和灰敗,像田裡的稻草人,失了靈魂般。
沈知衍心中越來越不安,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摟著她的纖腰環抱著她。
“你怎麼了?是在怪我關著你?”
“不敢。”
“街巷中都傳瘋了,我這是為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