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小丫頭半夜來報,難道?
是蘇鶴予進了司禮監!?
“可我有要事要稟報娘娘,這可怎麼辦!”
小翠壓低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明顯的焦急和緊張。
“進來吧。”
一炷香之後
穿著素白裙衫的女孩連頭發都沒紮起,在小翠的攙扶下,在通往司禮監幽暗的小路上走著。
小丫頭不過十四歲的模樣,正是害怕牛鬼蛇神的時候。
“娘娘......我們為什麼要走,走這條路啊?”
女孩的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宋知梔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也跟著四處的風聲放輕了許多。
“害怕了?”
“娘娘,奴婢......奴婢沒有。”
“彆怕,在這皇宮裡,人心可比鬼魂可怕多了。”
路過那先皇後住過的冷宮中,裡麵秋風席卷著殘破的落葉,掃過那滿是塵土的地麵,沙沙作響,像極了幽怨的哭訴聲,徒增些許恐怖的氛圍。
兩人路過時,那漆黑角落的視線望著他們單薄的背影,漆黑的瞳孔與墨色的夜融為一體,晦暗不明。
沒一會兒,絲毫沒有察覺到的二人沿著那高牆遮擋的長長的甬道,終於走到了司禮監。
那中房點著一盞昏昏暗暗的燭火,宋知梔帶著小翠從後門溜了進去,直奔著那刑房裡走去。隻有一盞昏黃的燭火搖曳著。
女孩伸出大紅蔻丹的指尖捅破了那薄薄的窗紙,輕微俯下頭望去,屋子裡隻有一個人。
正是穿著白色中衣墨發淩亂的蘇鶴予。
那張秀氣的俊臉上沾染了些許刑房內的灰塵,正如他這張潔白無瑕的紙即將被這濃墨染黑。
“誰?”
男人輕微的聲音落下,那清潤的嗓音帶著枯燥的沙啞。
在寂靜的刑房中格外清晰。
“是我。”
“知......娘娘怎麼深夜來這種醃臢之地了?”
女孩的聲音響起,他隻是愣了愣,手腕被鐐銬枷鎖桎梏在木架子上,狼狽地坐在地上。素白中衣上滿是灰塵。
蘇鶴予也隻是頓了頓,卻是始終低垂著頭,淩亂的發絲散亂幾縷垂落在單薄瘦削的肩膀上。
他單薄的身子在宋知梔眼中就像被淤泥束縛的蓮枝中通外直,莫名地讓人有些心疼。
“獻秋,我來此隻是想告訴你,人活著才有希望。”
“娘娘還是快些回去吧,要是讓彆人看到,始終對娘娘的名譽不好,臣的事情不勞娘娘費心了。”
男人聲音疏離又淡漠,絲毫沒有其他的變化。
蘇鶴予不是個傻子,他都知道。
袁綏那個奸佞之臣如今針對蘇家,不過是為了將宋家給拖下水,她如今才是深陷泥淖。
窗外的風有些涼了,透過那門縫吹拂著男人單薄的身子。
“娘娘回去吧。”
他忍著骨子裡的冷意,不敢發抖,低垂著頭再次重複著那句話。
“獻秋,深宮冷寂,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日子。”
“娘娘會長命百歲的。”
“獻秋,你知道的,我天生愛美,所以你得死在我後頭才行。”
“娘娘......快些回去吧。”
那昏暗中垂下的薄唇囁嚅顫抖片刻,再次重複了一遍先前的話。
“好,獻秋,我聽你的話,不過你也得聽我一次才行。”
喜歡快穿:瘋批宿主被偏執病嬌強製愛宿主被偏執病嬌強製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