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離將軍府隻有幾步之遙,他就暈倒被抓走了。
如今也不知道師姐究竟怎麼樣了。
那樣齷齪奸詐的畜生,該千刀萬剮!
他滿目的恨意如同噴發的火山般,已經從心到身麻痹了鞭子帶來的傷痛。
師姐,我恨自己沒用。
蕭溫心中默默念著,雙目緩緩合上,隨著停止的鞭笞聲,垂下了頭,徹底暈了過去。
夜色彌漫,喧鬨的將軍府也早就歸於寂靜。
隻有那燭火搖曳的薄紗內熱浪陣陣,其餘的早就安靜下來。
前院正房裡
“咳咳咳......”
更深露重,許是舟車勞頓,坐在桌子旁的老頭子咳嗽了幾聲。
那蒼老卻渾厚有力的視線帶著鋪天蓋地的氣勢壓向麵前的黑色勁裝侍衛長。
“雲影,你確定那小子有問題?”
這是他之前臨走時給那丫頭安排的暗衛,平日裡都是潛伏在暗處保護她,而雲影是暗衛首領,可以以侍衛長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在那丫頭身邊保護。
雲影恭敬地半垂著頭。
“是,主公,屬下安排在蕭少爺身邊的人親眼所見,是那陸白身邊的人,將他給擄走了。”
“小姐和蕭少爺也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人的身份,隻是那幾人身手不凡,跟著的人沒能救下蕭少爺,回來報信的時候也隻剩了一口氣。”
宋建臉色倏地沉了下來。
那鷹隼般幽深的蒼老眼眸望向了遙遠的北方,在寂靜的夜色中大笑出聲。
“我女兒實在是聰慧,不過這京都是龍潭虎穴,那真性情的丫頭該如何活下去。”
意味不明的聲音有些渾濁。
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空曠又無力。
“主公,不如雲影去殺了他。”
黑衣男人麵無表情地說著,眼底閃爍著意動的光,下一秒卻被眼前的主公親手掐滅了。
宋建臉上的警惕煙消雲散,隻剩下了凝重的擔憂和失望。
“不必,此人我們招惹不起。”
“你繼續去保護那丫頭,一定要護她周全,今後知知便是你們的主公。”
中年男人渾厚有力的嗓音響起,馳騁疆場的氣勢依舊有些震懾,卻莫名含著些許臨彆托付的味道。
雲影那碎發下的眉頭忍不住微微蹙起。
“主公,此事要不要同小姐商量。”
“不必,下去吧。”
“雲影領命。”
說完,身姿挺拔的男人單手置於胸前,最後朝中年男人俯身行禮,隨後鬼魅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天邊翻起了魚肚白,晨曦微光黑壓壓的,仿佛晨光從鋪天蓋地的夜色中劃開一道破口。
光不明亮,卻還是照清了屋裡的輪廓。
門外一片安靜。
宋建燭火後的視線卻望向門外。
“既然來了,就請進吧。”
春風滿麵的男人穿著昨晚的喜服,緩緩推門而入,英挺妖冶的眉宇間透著些許渾然天成的氣勢。
與昨晚那克己守禮的文弱模樣截然不同。
“嶽父果然寶刀未老,小婿剛到片刻便被察覺了。”
聽著眼前男人的聲音。
宋建那張蒼老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卻還是給旁邊桌上的茶杯裡倒上了溫熱的茶水。
似是早就準備好了。
似是早有預料他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