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期要投入。多少?”
李琰見他沒被這事兒給傷到,心裡也跟著安定下來。
“我手頭的錢暫時夠,不過我打算到時候拉你入股,再找其他朋友融資。”
陸錚也覺得總找他幫忙心裡過意不去,可目前最有能力幫自己的就隻有他。
“行,到時候聯係我。”
“你不怕我是個坑,到時候虧的你血本無歸?”
“自家弟弟,虧了也就虧了。”
李琰雲淡風輕一笑,這點試錯成本他還是有的。
“我欠你的太多,都快還不起了。”
當初要不是他發現的及時,自己也沒有命活到現在。
“說什麼還不還的…”
李琰的童年也不幸福,他是家裡的獨子,從小就被寄予厚望,父母對他看管嚴格。
他的一言一行都必須符合一個世家子該有的氣度和涵養,被迫學習各種他不感興趣的東西。
他愛看連環畫、動漫,不愛看深奧的哲學和枯燥的時經。
喜歡hiphop不喜歡書法、下棋和油畫。
他小時候偷偷買過一把吉他,躲在學校附近的小樹林裡自彈自唱。
結果被逮個正著,回去就是一頓家法伺候,吉他和樂譜都被一把烈火焚燒。
他在所有人眼裡都是應該學習的標杆,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是個標準的紳士。
其實他骨子裡是瘋狂的、叛逆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
他曾試過反抗,但後果是他所不能承受之重。
一間沒有光亮的黑屋,幾乎貫穿了他的半個童年。
媽媽的眼淚讓他妥協,親手扼殺瘋狂叛逆的自己。
有時候他會站在陽台上看著對麵彆墅的花園,陸家恩愛的夫婦和他們剛出生的小兒子。
他很羨慕自由的陸錚,不需要被條條框框束縛。
某天下午,他聽完私教的課,從女傭手裡接過灌溉水龍頭,去後院裡躲清閒。
一個小腦袋突然貼在他家的柵欄上,好奇的看著他“哥哥,你在乾什麼?”
是和馮暖一起出來散步的陸錚,那時候他隻有三歲。
“澆花,你叫什麼名字?”
“哥哥,我叫陸錚。”
熟識後,陸錚就經常去隔壁找他玩兒。
他小時候嘴和沅沅一樣甜,總是能把母親哄的很開心,允許自己帶他一起出去玩耍。
在母親看不到的地方,他會偷偷的彈吉他寫歌,會去吃些他們不允許自己吃的東西。
他想出門的時候就會站在陽台上,陸錚收到信號就會上門找他。
他壓抑的少年時期終於得到了喘息。
於他而言,陸錚是他最疼愛的弟弟,是上天賜予他的另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家人。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的話都在不言中。
醫院——
沅沅做各項檢查都十分配合,不需要人費心。
直至去抽血,看到尖銳針頭刺進小孩的胳膊裡,被對方刺耳的哭聲嚇得一激靈。
陸錚看著突然往後自己身後躲的孩子,挑眉問“害怕?”
“嗯…”
沅沅連忙點頭,那麼長的針頭紮進肉裡一定會很痛。
“彆怕,抽完就不痛了。”
陸錚的安慰人的方式非常硬核,拉起她的小手準備將她抱起來。
“……”
沅沅聽完立馬開始閃躲,小腿賣力的往後蹬。
抽完了不痛,就代表抽的時候會很痛。
“彆躲,很快的,抽完血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什麼都不吃!我要回家!”
在疼痛麵前,美食已經無法對沅沅產生誘惑。
父女倆僵持著,胳膊都快拉成了一條斜線。
看著孩子擠出的雙下巴,就知道她有多抗拒。
“……”
李琰看著父女倆都不知道該先勸誰,真怕孩子的胳膊被他給拽脫臼。
陸錚“來都來了,抽完血再回去。”
沅沅指著出口“現在回去!”
“……”
陸錚見軟的不行,就直接上硬的。
鬆開手在孩子脫力後仰時,瞬間伸手穩穩撐住她的腰,一把將她從地上撈起來。
沅沅還沒從失重的恐懼中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出現在爸爸寬闊的懷抱裡。
“小樣兒,還想跟我鬥!”
陸錚的語氣得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抱著她去等號。
“……”
沅沅委屈的看著他,嘴巴已經癟成了拱橋,眼淚如潮湧。
“啊——”
孩子醞釀一聲,開始嚎啕大哭。
大家的視線瞬間聚攏過來,小孩兒抽血哭鬨是常見的戲碼,有人覺得煩,也有人看好戲。
上個抽血的小男孩兒,護士姐姐哄了半天,才趁他不注意把針管刺了進去。
抽完血男孩兒就嚷著要讓警察叔叔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