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沅沅點頭張開黏糊糊的手給他看“爸爸,這是我給你帶的小果子。”
刺泡被捏碎隻剩下黏在手心的小籽,散發著果香和甜膩的味道。
“……”
陳嘉禾看著她黏糊糊沾著紫紅色液體的手指,一時間感覺有些無語,碎成這樣應該不算帶回來的。
見他不說話沅沅把手靠近他的臉,似乎是想讓他看清楚。
“去把手洗洗。”
陳嘉禾把孩子放在地上,舀了瓢水進盆裡。
他合理懷疑孩子想把手上的刺泡殘留物喂給自己吃。
給孩子擼起袖子搓手,餘光瞥見她兜裡裝了一坨灰褐色的東西。
“兜裡裝的什麼?”
“魚…”
沅沅掏出來給他看,放的有些久,黃鱔的表皮看起來乾巴巴的。
“你膽兒還挺大的。”
陳嘉禾接過她手裡的黃鱔放到一邊去,木訥的臉上流露出明顯的笑意。
或許是幼時壓抑的處境,讓他更向往這種熱烈大方的性格。
“爸爸也…嗯…很凶…”
沅沅很努力才想出一句誇爸爸的詞。
“這個形容很到位。”
007對小宿主的話表示非常肯定,攻略目標並不是專門對某個人不好,而是無差彆攻擊所有人。
“我這不叫凶…”
陳嘉禾給她擦乾淨手去廚房生火做飯,語氣平淡的反駁。
他的蠻橫隻不過是種自我保護,一味的好說話隻會讓人得寸進尺。
“爸爸對我不凶。”
沅沅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在灶台旁忙活。
“這個可說不準。”
陳嘉禾可不敢保證自己對她會一直好脾氣,至少以後的生活他不太敢想。
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當一輩子光棍,太陽出來乾活,太陽落山睡覺。
但現在他的以後變成了未知數,猜不透會有著怎樣的發展軌跡。
“爸爸,鶯鶯姐姐說牛要吃草才能長胖。”
沅沅覺得家裡的牛瘦的可憐,提議給它吃點草,不要隻吃那些灰不拉嘰的牛食。
“我哪裡有空去放牛。”
陳家隻剩下他一個人,活多的他乾不過來,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去放牛。
偶爾能去割捆草扛回來喂都算不錯。
村兒裡家家戶戶人口都多,更是熱衷於生孩子。
多個人多個勞動力,而生孩子的成本是最低的,給口飯就能活,長大了就能幫著家裡乾農活。
“我去放牛。”
沅沅像個正在聽課的小學生,舉起手表示自己可以代勞。
“去一邊玩吧你…”
陳嘉禾瞥了她一眼,將攤好的餅貼在鍋裡。
“我也能乾活。”
沅沅以為爸爸是覺得自己太小幫不上忙,拍拍胸脯表示自己能行。
“這跟你能不能乾活沒關係,彆老想些沒用的東西。”
要說乾活村的孩子大多都是要幫家裡人做事的,喂雞送水幫著提著東西是常有的。
但陳嘉禾並不想去使喚她,人的幼年是過的很快的,一眨眼就沒了,該玩的時候就好好玩。
況且比起牛的胖瘦,他現在滿腦子裡都是那個什麼鑒定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