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恒紀恒變無極!
在青柳城巍峨的陣法光幕之下,金雲天這位青雲宗的元嬰中期修士顯現出超凡的氣勢。他手持一塊流光溢彩的金色令牌,輕輕一點,原本固若金湯的護城陣法光罩之上竟憑空開啟了一道門戶。金雲天身形一閃,穿過門戶,再一點令牌,那道豁口便如同水波複原,光罩重新化作一道堅實的屏障。
陣法之外,一名魁梧壯碩的元嬰期修士正猛烈攻擊著陣法,見到金雲天從容走出,攻勢陡然停止,猶如雄鷹凝視獵物般懸浮在半空中,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金雲天雙目銳利如電,看到這名修士,也不覺得陌生,看來是以前就認識。於是金雲天毫不客氣地質問道“黑煞老鬼,你怎得不在黑魔宗安分守己,卻來我青雲宗轄下的青柳城興風作浪?還膽敢攻擊我宗陣法!”
黑煞修士聞言,麵帶冷笑回應“金雲天,我得到消息,聽說你踏入了元嬰中期,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言所說,修為精進之餘,口氣也硬了不少。想當初你還在元嬰初期時,對我尚且不敢如此言語,如今卻是趾高氣昂了。”
金雲天對此諷語付之一笑,豪邁道“黑煞老鬼,枉你修行多年,我都晉升到了元嬰中期,反觀你依舊停滯在此階,今日不妨較量一番,看你比之以前有何等進步!”
刹那間,雙方言語交鋒轉為實戰對抗,金雲天此刻全然不顧黑煞為何挑起爭端,一心隻求通過實戰檢驗彼此修為高低。兩人身影迅速升騰至高空,自青柳城外一路激戰至遙遠天際。
金雲天操控飛劍靈動翻飛,猶如銀龍穿梭於雲端,其操控之間儘顯精湛技藝。不僅如此,他還祭出眾多法寶協同攻擊,相較於煉氣期與築基期修士所用的普通靈器,金丹期乃至元嬰期的法寶威能無疑高出數倍不止。
其中一把古樸短弋尤為矚目,每一擊落下皆似雷霆裂地,將虛空中切割出道道微細的空間裂縫,展現出令人驚歎的力量。此外,一條宛如遊蛇般的法寶環繞在他身旁,伺機而動,一旦捕捉到黑煞的防守疏漏,便會瞬間纏繞而去,試圖束縛對手。而一麵泛著古銅光澤的防禦型盾牌則如同忠誠的衛士,始終圍繞金雲天旋轉,形成堅固無比的防禦圈。
麵對金雲天淩厲的攻勢,黑煞亦不甘示弱,他手中揮舞著一杆巨大的黑色旗幟,赫然便是元嬰期魔修才能駕馭的萬魂旗,其散發出的邪魅波動遠勝劉宏和崔岩以前見過的孫凱煉製的百魂旗。隻見他振臂一揮,上萬隻陰魂從中傾巢而出,各具金丹期的強大修為,鋪天蓋地地向著金雲天湧去。
與此同時,黑煞又召喚出兩隻白骨巨爪,它們尖銳且堅硬,與金雲天的各類法寶激烈碰撞,火花四濺。那無數陰魂雖看似脆弱,卻狡猾異常,不斷尋覓金雲天的防守破綻,企圖靠近並侵蝕他的元神。
金雲天的法寶每一次斬殺一隻陰魂,都會令其發出淒厲慘叫,隨後被斬的陰魂便如同落葉歸根般消散,再融入萬魂旗中,等修養好了,再從萬魂旗中衝殺出來。原來,這正是元嬰魔修利用萬魂旗積累萬千冤魂之力,達到足以撼動天地的恐怖力量。
兩大高手在天空中的對決猶如一場視覺盛宴,他們的戰鬥餘波甚至偶爾波及到下方的青柳城,陣法光罩上漾起層層漣漪,映射出這場巔峰對決的激烈程度。
在已經漸漸入夜的蒼穹之上,金雲天與黑煞兩位元嬰期修士展開了驚心動魄的鬥法大戰。璀璨的光芒交織、魔氣靈力肆虐,雙方全力以赴,激戰正酣。然而,在某一刻,如同默契達成一般,兩人同時止住了各自的攻勢,各自取出丹藥,毫不猶豫地吞服下去,以此補充在激鬥中快速消耗的靈力與魔氣。
空隙間,金雲天趁機詢問黑煞“好了,咱倆也算是較勁了一段時間,現在你得告訴我,究竟為何要攻擊我們青柳城?”黑煞雖為人沉默少言,但他直截了當地回答“原因在於這城中那名叫鄭海的金丹前期修士,他以大欺小,殺害了我處於築基期的兒子。雖然我膝下子女眾多,但這並不能成為他人隨意屠戮我兒的理由,此舉無異於當眾打我黑煞的臉。”
聽到這話,金雲天頓時明白了黑煞此次行動背後的動機。不過,僅憑黑煞單方麵的陳述,金雲天並未妄下結論,畢竟他也深知世事紛繁複雜,真相往往藏於表象之下。更何況,金雲天此番並非為了與黑煞拚個你死我活,因此二人都保持著鬥而不破的態勢,僅以尋常法寶與鬥法技法相互試探,未曾施展殺手鐧級彆的絕招。
雙方心中各有算計,既是老謀深算的狐狸,自然不會在這兒玩什麼聊齋。金雲天遂對黑煞表態“給我些時間,我先去調查核實此事,定會給你一個說法。”黑煞並未回應,隻是默默懸停在空中,一雙幽暗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金雲天離去的方向,然後緩緩地跟了上去。
金雲天毫不猶豫地折返青柳城,甫一落地,吳翔與鄭海兩位金丹期的宗門弟子立刻上前施禮。金雲天揮手示意無需多禮,接著直奔主題,對鄭海質問道“黑煞說你以大欺小,殺害了他的築基期兒子,你可有做過此事?”
正當金雲天發問之際,黑煞的身影已然出現在青柳城的陣法防護罩之外,他透過光罩冷冷地注視著城內的對話。鄭海聽聞金雲天的話後,沉思片刻,回憶起近來的遭遇。他確實在近期斬殺過一人,那人乃是一名企圖搶奪拍賣行物品的築基期魔修。鄭海坦誠無畏,調動自身靈力,在空氣中描繪出那個人的形象,正是被他親手擊殺的那位築基期魔修。
“此人意圖搶劫拍賣行正在競拍的寶物,逃跑途中被我攔截並斬殺。”鄭海直言不諱地敘述事實,絲毫沒有遮掩之意。陣法外的黑煞目睹鄭海展示出的畫像,那雙瞳孔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憤怒的火焰似乎就要熊熊燃起。顯然,他已認出畫中之人正是自己的兒子,這證實了他對鄭海的指控並非空穴來風。隨著事態逐漸明朗,青柳城內外的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黑煞聽聞鄭海辯解,情緒驟然爆發“彆說是我兒搶了你們什麼破拍賣行的玩意兒,就算他把你們整座拍賣行給炸了,看在我黑煞的麵子上,你們也不該取他性命!”鄭海聞聲,立即躬身行禮,回應道“黑煞前輩,實不相瞞,我並不知那是您的子嗣,他當時並未表明身份。”黑煞怒目圓瞪,厲聲道“你以大欺小殺了我兒,那麼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你這個金丹期的小輩下手,有何不妥?金老鬼,你敢說半個‘不’字嗎?”
黑煞的目光如刀般投向金雲天,後者沉穩應對“話雖如此,但畢竟令公子犯錯在先。若為平息此事,我願代表青雲宗賠償您一部分靈石,作為對他生命的補償。”黑煞麵無表情,冷然道“聽聞你曾以一萬上品靈石購得清泠草,我也不貪,隻要你拿出同樣數目的上品靈石,換取我兒的命,我黑煞即刻離去,決不食言。”
金雲天聞此言,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你兒子不過區區築基期修為,竟妄圖與能夠助元嬰期修士突破瓶頸的清泠草相提並論,簡直是癡人說夢!”黑煞臉色陰沉,決然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兩宗之間就沒得談了。準備迎接宗門之戰吧!”
金雲天麵對黑煞的挑釁,毫不示弱“開戰就開戰,我青雲宗何懼之有?”
聽聞此言,黑煞指尖陡然指向天際,一股黑紅交融的魔氣疾射而出,瞬間在高空炸裂開來,化作一片血色光華,染紅了半邊天際。夜色之下,這片血光尤為刺眼,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此刻,位於青柳城北側、隸屬荊州地界的荒原森林深處,大批魔修如潮水般湧出,其中既有煉氣期、築基期的普通弟子,也有金丹期的高手。他們行動有序,顯然早有預謀,且目標遠不止為黑煞之子複仇那麼簡單。這些魔修迅速分散開來,悄無聲息地融入青柳城周遭的荒野叢林之中,隱匿身形,蓄勢待發。
金雲天目睹此景,心中已然明了“黑煞,你此行並非單純為子複仇,而是早有預謀。即便我青雲宗真按你所求給你一萬上品靈石,你亦會尋釁開戰,看來今日一戰避無可避。”他轉頭對吳翔下令“速去啟動傳送陣,通知宗門,黑魔宗欲挑起兩宗大戰,令全宗上下做好迎戰準備。”
黑煞並未反駁,隻是靜靜地懸浮在外,目光如炬,凝視著青柳城中的金雲天。金雲天亦毫不退縮,站在陣法之內,與黑煞隔空對峙。此刻,無論是城內的青雲宗弟子還是陣外的黑魔宗魔修,乃至整個青柳城的低階修士和百姓,皆能感受到那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一場關乎宗派存亡的大戰,已不可避免。
與此同時,在青雲宗巍峨的主峰之上,那座莊嚴肅穆的大殿中,宗主石飛與兩位元嬰期老祖韓劍、林寒正端坐其中,靜候各方消息。他們尚未察覺到外界的風雲突變,大殿內依舊保持著平日的寧靜與秩序。然而,就在這一刹那,四麵八方的天際湧現出無數化作金光的傳訊符,猶如漫天飛舞的雪花,紛紛揚揚地朝青雲宗疾馳而來。這些傳訊符如同流星般劃過天際,從青雲宗的各個角落彙聚至大殿之中。
石飛、韓劍、林寒三人見狀,心知有異,各自調動精神力,逐一解析那些傳訊符中蘊含的信息。隨著一道道符文被解讀,他們的臉色逐漸變得嚴峻起來。待所有傳訊符的內容儘收心底,三人互相對視,眼中皆是震驚與疑惑交織的複雜神色。石飛更是瞠目結舌,一時語塞,良久才擠出一句話“怎麼會這樣?”
原來,這些傳訊符中的記錄拚湊起了一幅驚心動魄的北方亂局圖青州北部的荊州,以及與其相鄰的豫州,同時對青州發起了軍事行動;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原本遠離中原的兩大異族勢力——柔然族與苗疆族,竟然也同時將矛頭指向了揚州。揚州遭受了來自三個大州的聯合夾擊,陷入空前危機。與此同時,青州則承受著荊州與豫州的雙重壓力。
這一切動蕩的根源,皆源自於位於荊州、豫州、柔然族、苗疆族交界之處的擎天山脈。那裡不知為何突然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獸潮,數之不儘的凶獸自山脈深處狂湧而出,橫掃四方。荊州、豫州、柔然族、苗疆族靠近擎天山脈的大片土地在獸潮的衝擊下喪失殆儘,無數生靈被迫向後撤退。然而,他們退無可退之地正是揚州與青州的邊界。獸潮的蔓延使得局勢瞬間失控,揚州各大宗派在危急關頭向青州緊急求援。
揚州各大宗派的使者已經出發,不久之後便會依次拜訪位於青州西北的雲仙閣、西南的逸塵宗以及東部的青雲宗這三大宗派,懇請他們伸出援手。而更為複雜的是,荊州除黑魔宗向青雲宗發起進攻之外,還有其他宗派對雲仙閣發起了攻擊;豫州在進攻揚州的同時,也侵犯了雲仙閣在青州的領地。所有人都知道,和平談判是不可能獲取生存空間的,隻有戰爭的逼迫,才能獲取足夠的利益。一時間,北方大地烽煙四起,戰火連綿,原本平靜的青州與揚州瞬間陷入戰亂的漩渦之中,整個北方地區的局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動蕩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