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二年臘月二十,距離皇帝的壽宴隻剩下五天。
今日朝會如期舉行,天剛蒙蒙亮,百官便頂著風雪來到了宮門前。
宮門尚未打開,官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的話題無非就是那位重傷的世子。
官員們看得很明白,知道一旦那少年出了任何事,這個國家都會天翻地覆。
若是靖陽王來鐵了心要個說法,他們這些官員怕是難以自保。
一眾人中最為緊張的當屬大理寺卿、京兆府尹以及皇城司統領。
皇帝已經下了死命令,讓他們三日內抓到凶手。
可這都已經過了一天,莫說凶手,就連一根毛都找不到。
若是抓不到凶手,皇帝怪罪下來,丟了官職事小,恐怕還會搭上性命。
大理寺卿高慎焦躁不安之際,目光注意到了站在前列的顧文錦,他當即走了上去行禮道
“顧大人,本官著實無能,依舊沒有查到半點線索。顧大人是世子的叔父,與世子來往密切,可知世子與何人結下過仇怨?”
高慎打算從仇家方麵下手,看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
顧文錦看著他麵色如常,想了想說道“世子與誰結下過仇怨,這不是人儘皆知的嗎?”
高慎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顧大人說的可是燕國神殿?但如今邊關防守森嚴,靖陽王又親自坐鎮拒燕城。
縱使燕國有這樣的膽子,恐怕也無法輕易越境吧!”
顧文錦點了點頭,說道“高大人所說有理,不過還是不能完全將其排除!”
“那請問顧大人,除了神殿,世子近期還與何人有過仇怨?”
高慎繼續問道,如今能幫他的也隻有顧文錦了,不論如何總得給皇帝一個交待不是?
顧文錦扶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確是有這麼一人,但高大人恐怕不敢聽啊!”
高慎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連忙追問道“是何人?顧大人儘管說便是了,本官身為大理寺卿,掌管律法刑獄,什麼人不敢動?”
高慎揚著腦袋,一副牛逼轟轟的樣子,仿佛真的是那般一樣。
顧文錦見狀,笑了笑對高慎豎起大拇指。
“高大人不愧是大理寺卿,這份氣魄本官佩服!”
說著,他湊到高慎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之前在驪山縣的時候,越王不就揚言要弄死世子嗎,高大人難道不知道?”
聽到越王兩個字,高慎臉色頓時一變,有些不敢置信。
“越王?他有這本事?”
話音落,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大,連忙壓低了說道“越王雖然是親王,但大家都知道越王胸無大誌,平日裡隻知道花天酒地。
就算他有這個膽子,但他也沒這份實力啊?”
顧文錦輕聲說道“高大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高慎站在原地,眉頭緊皺。
越王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當今皇帝的胞弟,想要動他得先請示皇帝才行。
顧文錦看著高慎,心中冷笑一聲。
之前李恒不是想弄死顧衍嗎,那今天就給他找點麻煩。
也在此時,宮門打開,掌印太監張成走了出來,吆喝道“時辰到,百官入朝!”
顧文錦拍了拍高慎的肩膀,說道“高大人,本官隻是同你說笑,切莫當真啊!”
說罷,便抬腳步入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