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牆小院內,李君澤聽到是孟布來訪,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幾日,孟布幾乎每日都會來找他,明麵上打著拜訪先生,學習排兵布陣的幌子,實則心裡另有謀算。
對方畢竟是傭兵組織中的二把手,雖說心裡有些不太喜歡這個人,但還是開口說道“孟布兄弟稍等!”
他對茉莉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上前打開院門,就見孟布提著一小包東西站在門外。
“孟布兄弟快快請進!”
李君澤發話,孟布這才笑嗬嗬的跨步走進院中。
若是旁人看去了,還以為這個傭兵組織二把手是有多麼尊敬李君澤呢!實際上,他的心思比誰都深沉!
麵容黝黑皮膚粗糙的孟布走入院中,徑直來到李君澤身邊將那一小包東西放在桌上說道
“聽聞中原人都喜歡喝茶,我剛好有一些就給先生帶來了!不過大漠的茶到底比不上中原,先生還請勿怪!”
說罷,孟布微微躬身,樣子極為謙卑。
李君澤笑了笑說道“孟布兄弟客氣了,茶葉在大漠可是稀缺貨,在下著實受不起這番好意!”
孟布擺手,神情認真“先生說的哪裡話,義父說了,先生謀略過人,有了先生的絕妙計策,黑熊王遲早會被我們吞並!
如此大才,一包茶葉遠遠不夠!”
李君澤笑了笑看向茉莉說道“茉莉,你去燒壺熱水!”
茉莉點頭,隨即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便走進了屋內。
待支開茉莉,李君澤這才看向孟布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說道“孟布兄弟坐下說話!”
孟布沒有客氣,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隨即說道“先生!上次你與我講的用兵之法,我回去後想了很久,有些地方始終沒有參透!
先生說,打仗不光是靠人,還需要具備天時地利!實不相瞞,我著實有些不解,打仗無非就是雙方士兵揮舞刀劍殺死對方,拚個你死我活嗎?
誰能站到最後誰就是贏家,為什麼要和天時地利扯上關係?”
李君澤也不知道孟布是真不懂還是在裝的,但既然對方這麼問,他還是說道“天時地利聽上去有些費解,但若是用大漠的情況通俗一點來說,就是天氣和地勢!
大漠時常有沙暴,輕則摧毀房屋,卷走貨物;重則夷平村鎮,雞犬不留!
這便是天時最通俗的理解,孟布兄弟出生大漠肯定經曆過沙暴,應當清楚在沙暴麵前人力顯得多麼渺小!
尤其是那些沒有修為沒入品級的普通人,若是遇上了沙暴恐怕逃跑都是奢望!”
孟布聞言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虛心求教的樣子“我明白了!要打贏一場仗,除了有足夠的兵馬以外,還需要參悟天時,儘量規避沙暴這種惡劣天氣!”
李君澤點頭接著說道“至於地利就更好理解了,黑風穀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兩麵皆為山丘,隻有中間一條狹窄的道路可同車馬。若是在兩麵山丘上設下滾石滾木和弓箭手,那中間的敵人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孟布聞言慚愧的搖了搖頭,一副悲傷的樣子“先生不知,之前黑熊王就是如此伏擊我們的!
那一戰我們損失了大半弟兄,義父的親生兒子我的哥哥,也死在了黑風穀!”
孟布說著眼眶濕潤“若是能早點遇到先生,或許此事就不會發生,那些弟兄就不會死,我的哥哥也……”
看著孟布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李君澤心裡暗笑一聲,直接確定這人就是在裝的。
能夠成為大漠傭兵首領,白狼王豈會不知道這些,能被白狼王收為義子,孟布又豈會是連天時地利都不懂的傻子。
此人善於偽裝且心思深沉,李君澤甚至推測,黑風穀的伏擊或許背後就有他的手筆。
畢竟若是白狼王的親生兒子在,他孟布就永遠隻能做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