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樹洞規模判斷,他從一開始就沒給第二人留出空位,這麼說來此人應該是專為森蚺而來,或許是想要從它身上得到某種東西?”
戈爾曼打量了一圈樹洞,視線又回到乾屍身上,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又開口說道,
“船長,你看屍體左手臂的袖袍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剛靠近門口的陸靖聽到戈爾曼的提示,立時召喚出一條藤蔓撩開了袖袍。
一張折疊齊整的泛黃紙條以及一塊玉佩在其中顯露。
仍舊以藤蔓將這兩樣東西取回,陸靖一手展開紙條,一手將玉佩拿到眼前,剛看了一眼便愣在原地,又將玉佩湊近些,沉聲說道,
“通天......這玉佩上有通天二字!”
“這位不會就是通天道人吧?”
突如其來的發現讓傅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下才開口問道。
“應該不是,且不論通天道人當年死沒死,我之前去打聽通天道人消息的時候得知他的年歲少說也有古稀,你們再看樹洞裡的屍體,不論是骨架還是皮相,根本不是一個老年人應該有的,這玉佩與其說是通天道人的身份象征,在我看來更像是通天道場的身份牌!”
“徐酌是對的,他不是通天道人,而是通天道場內的弟子,這玉佩後頭有他的道號,明慧道人......這就說的通了,通天道場內的神像被妖孽掠走,做為弟子,自然就有將其奪回來的義務。”
翻轉手中的玉佩,陸靖抿了抿嘴,回想起之前在如今的通天道場也就是鬆月道場內的遭遇,又蹙起眉頭,
“奇怪的是那條巨型鯉魚讓咱們來尋找神像的時候沒有提及過這件事,按理說它既然這麼關注神像,沒理由不知道通天道場曾派人來此......早就發生的事情,為何它要做出一副剛知道的姿態?”
腦海中思考著疑點,陸靖手頭動作也沒停下,展開紙條,查看上邊的內容,下一秒表情愈發古怪。
“裡邊是他留下的遺言?”
徐酌注意到陸靖的表情,不由得開口問道。
“不,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將紙條遞給徐酌,陸靖走進樹洞,開始打量周邊牆壁上的文字。
“欲控製白蚺,須先以地罡考召籙攝其魂,再以神像固其身,如此方可奪其魂魄,令其尊汝號令......這紙上記錄的是控製森蚺的方法?”
逐字逐句的將內容念出,徐酌一時間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個通天道場的道士根本就不是來搶神像的,事實上神像極有可能就是他送來的,連帶著一道符籙一起!
“巨型鯉魚在騙我們,當年的神像根本就不是被森蚺奪走,而是通天道場的人想要降伏後者,就這個情況來看,顯然是失敗了......一個道觀,為什麼要嘗試降伏這種超凡生物,協助修行?”
戈爾曼擰著眉頭。
外邊的三人正為這紙張上得內容透露出來的訊息而感到困惑,卻又聽見樹洞內傳出陸靖的誦讀聲:
“汝見人首蛇身者,無臂魚鱗者,土牛木馬者,汝勿怪,此怪不及夢,夢怪不及覺,有耳有目有手有臂,怪尤矣。大言不能言,大智不能思。若龍若蛟,若蛇若龜,若魚若蛤,龍皆能之。蛟,蛟而已,不能為龍,亦不能為蛇為龜為魚為蛤......這些文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嘟~嘟~嘟~
傳音海螺的呼叫聲恰在此時響起。
“喂?”
“陸靖,我們看見妖怪了!”
恐慌中帶著幾分興奮的聲音傳出。
“什麼,這麼快就找到森蚺了?”
陸靖麵露驚訝,他沒想到官府的船隊進度居然如此之快。
“額......我說的是其他的妖怪,至於森蚺,我們看見了一片巨大的白色蛇鱗,應該是那森蚺蛻下來的!”
唐簇又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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