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森說你姐姐訂了婚,我甚是欣喜,距離娶到你的日子又近了一步,還請暖暖放心,我會努力升到營長,讓你隨時都能來隨軍。
得知你帶我母親去了省城,感激之情無以言表,隻盼與暖暖早結連理,共度良辰,誓死保衛祖國和你。
今年過年爭取歸鄉,望吾妻安好,勿念。
程也。”
簡短的一封信,卻又那般直白又熱烈,羞色從耳尖蔓延到脖頸,隱沒在衣衫下,宋暖指尖都泛著淡淡羞意,卻又難掩歡喜。
程也他,明明是寫了一封情書!
鼻尖縈繞著淡淡墨水香,宋暖手撫上信紙,描繪著程也的字跡,一字一句,仿佛看見了昏暗的燈光下,男人垂眸伏案,書寫著濃烈的思念及愛意。
她滿心的酸脹無法訴說,俯趴在桌上,偏頭將程也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笑得嘴角泛酸,才小心翼翼地將信件疊好,重新塞回信封。
信封裡還有一張彙款單,上麵存著程也寄來的兩個月津貼,宋暖將其一一收好,這才從書桌裡拿出信紙,抬筆回信:
“親愛的程也:
展信佳,久久未見,我也甚是想念……”
窗外豔陽高照,金色光芒悄悄爬上屋簷,又調皮地穿透玻璃灑在女孩滿麵含春的笑顏上。
四月的春風拂來,和天井處的小樹一起嬉笑,沙沙作響,為兩個沉浸在愛河的人兒頌起讚歌。
趁著下午沒課,宋暖將寫好的信件壓在書裡,她打算給程也和王得森做些吃食寄過去。
徐鳳蘭聽聞也著手準備起來。
兩人一起來到供銷社,徐鳳蘭先去買了布料,轉頭看見宋暖提了好大一袋子糖,她有些驚訝:
“暖暖,你買這麼多糖乾啥?”
宋暖還在買核桃和瓜子,一邊將錢票遞給售貨員一邊解釋道:
“程也喜歡吃甜食,我做些糖給他寄過去。”
殊不知徐鳳蘭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事,聲音都透著一股子疑惑的味道:
“程也喜歡吃甜食嗎?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她小聲嘀咕著,宋暖沒聽清,遂又問了一遍,徐鳳蘭擺手,從她手裡接過一部分東西,
“沒啥,瞧你提了這麼多,嬸子幫你分擔一點。”
宋暖也沒勉強,確實有點重,於是將比較輕的一袋遞給了她。
售貨員剛招待了一個大客戶,心情頗好,看著兩人善意地笑道:
“你們母女倆感情真好。”
宋暖一怔,偏頭看向徐鳳蘭,兩人視線正好對上,皆是噗嗤一笑。
徐鳳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朝售貨員解釋:
“這是我準兒媳,不過也和我閨女差不多。”
似沒見過這樣和諧的婆媳,那售貨員十分震驚,後又連連稱讚:
“大姐你真是有福氣,有個這麼好的兒媳,大妹子你也是,瞧你婆婆是個好相處的,你倆看起來比母女還親。”
這話兩人自然是樂意聽的,宋暖心情好,滿臉都是笑意,於是大手一揮,又稱了兩斤水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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