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搖頭,喃喃自語:“不,我不是為了你們,你們不會懂的。”
她匆匆朝婦女告彆,騎著自行車飛速離開。
暖陽的照射下,秋風變得溫暖,吹在宋暖臉上,卻變成了凜冬的寒風,那般刺骨,冰涼。
眼淚大顆隨風飄落,擊打在泥地上,氤氳出一顆陰影。
宋暖將車越騎越快,直到力竭,才踉蹌地從車上摔落,她艱難爬起,顧不上身上的泥土,抱頭痛哭。
不能讓害死姐姐的畜生受到懲罰,那她的重生還有什麼意義,不過又是白來一遭罷了。
像是要將兩輩子的眼淚流儘般,宋暖哭了許久,直到最後流不出淚來,才紅腫著眼抬頭。
路邊的野菜長得旺盛極了,生命力是那般頑強,宋暖呆愣地盯著,眼神渙散,不知想到了何處,又是否在感歎自己的生命。
夕陽西下,暖風逐漸變得冰冷,宋暖撐著麻木的腿起身,家還是得回的,不能讓父母與姐姐擔心。
回去的路漫長又短暫,宋暖騎車的速度不快,她已經沒有了力氣。
到家時,宋清禾依舊把飯做好,一家人等著宋暖吃飯。
宋暖故作堅強地笑著,嘴裡的飯如同嚼蠟,硬生生逼著自己下咽。
飯桌上,三人都發現了她的反常,對視一眼,宋清禾給了爸媽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天晚上,宋暖不似往常,早早便睡下了,不給姐姐問話的機會。
她不敢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昨晚才說好要給姐姐報仇,難道今天就說做不到了?
不能的,宋暖不想姐姐知道這個結果,她也不想就這麼放棄,但一時間,想不出好的辦法。
一旁的宋清禾看著妹妹的背影,無聲地歎了口氣,將宋暖滑落至肩膀的被子往上蓋了蓋,然後將人輕輕籠住。
傻暖暖,姐姐隻希望你快樂呀!
之後的幾天,宋暖像是在逃避般,閃躲著宋清禾的視線,她心中愧疚,為自己這麼久還沒想出辦法愧疚,隻能裝作認真學習的樣子,在本子上胡亂畫著。
宋清禾也沒有逼她,默默地安撫著妹妹的情緒,隻是在每個夜晚,宋暖無聲流淚時,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日子一天天過去,宋暖在家已經待了一周,整個人卻瘦了一整圈,小巧的下巴愈發尖了,臉頰的梨渦也很久未現。
宋振平夫妻倆急得不行,就怕小女兒生了病,嚷嚷著要帶宋暖去縣城醫院。
宋清禾將父母攔住,程歡今天放假回來,妹妹的心事,想必能和好朋友訴說。
果然,晚飯過後,程歡來了,身後還帶著拖油瓶哥哥。
見到宋暖的瞬間,男人瞳孔驟然縮緊,拉開擋在身前的妹妹,從兜裡掏出一個信封,遞到宋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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