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和程也回家屬院時,嫂子們正準備送孩子去上學,見到兩人,有嫂子問陳蘭的狀況。
宋暖眼珠子一轉,驚訝道:“嫂子們都還不知道?江營長不是淩晨就回來了嘛。”
嫂子們一聽,麵容都古怪起來,
“江營長回來了?他沒在醫院照顧陳蘭?!”
“啊。”宋暖像是不小心說漏了嘴,驚訝捂嘴,“我才下班呢,剛剛還和程也去看了陳嫂子,沒見著江營長人啊。嫂子們可彆說是我透露出去的,我和程也熬了一晚上,就先回去休息了。”
兩人走後,嫂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如出一轍的晦氣,都準備等中午自家男人回來,好好問問見沒見到江彪。
宋暖使壞完,靠在程也後背一個勁地憋笑。
程也任由她靠著,嘴角也彎起弧度,“江彪肯定想不到,他那點小心思都被你捅破了。”
宋暖輕哼一聲,“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看看他是個什麼貨色,還以為不回家屬院就沒人知道了,做夢。”
果然,一到中午,家屬院所有人都知道了陳嫂子早產大出血,江彪扔下剛從鬼門關走回的妻子,讓妹妹獨自照顧,自己回營區呼呼睡大覺。
嫂子們同仇敵愾,都在家裡罵江彪不是人,紛紛勒令自家男人,不要跟江彪走得太近,就這種人,遲早要遭報應。
宋暖被自家男人抱著補了一上午覺,她醒來時,程也剛從食堂打飯回來。
“醒了?快來吃飯,剛剛康嫂子給我端了碗雞湯,說是特地給陳嫂子熬的,知道你累了一晚上,給你也端來一碗。”
宋暖早就餓了,聞著濃鬱的雞湯香味,頓覺食欲大開。
黃澄澄的雞湯還漂浮著枸杞紅棗,一看就是為了給陳蘭補血專門熬的,隻可惜陳蘭暫時還不能吃東西,要等四十八小時排完氣後,才能吃點清淡的流食。
不過相信大家都能感受到康嫂子一片好心。
下午,康嫂子集結了家屬院好幾個嫂子,大家一起去醫院看望陳蘭。
剛到病房,就聽見陳蘭咬牙忍痛的驚呼,麻醉過後,刀口帶來的痛感越來越強烈,再加上她本身凝血功能低下,醫生給開的那點止痛藥劑量,根本不能緩解她的痛苦。
眼睜睜看著嫂子痛到滿頭大汗,江蓉著急得想哭,但又幫不了忙,隻能擰了熱毛巾,幫陳蘭擦拭汗水。
這時,醫生過來給陳蘭消毒傷口,衣服掀開,大家赫然看見女人慘白的皮膚上一道猙獰的傷口。
這個時候很少有人剖腹產,大家對“做手術”三個字有著天然的畏懼,看見陳蘭小腹上的傷口,嫂子們齊齊倒抽了口涼氣。
陳嫂子都這樣了,江彪那畜生竟然連看都不來看一眼!
宋暖沒說陳蘭子宮被摘除,嫂子們自然不知,不然對江彪的怨言更大。
換藥的時候,醫生手法已經儘量輕柔,但陳蘭依舊被痛得青筋暴起,眼淚隱沒在發絲,陳蘭咬著毛巾,強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同為女人,大家在家屬院相處了這麼久,嫂子們不忍再看下去,偏過頭悄悄紅了眼圈。
她們特地等醫生換完藥才進去,把看望的東西交給江蓉,嫂子們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見陳蘭神色疲倦,大家適時提出了告辭。
誰都沒提江彪這個名字,隻安慰陳蘭好好休息,把身體恢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