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二月底,過完年後,家人們都回了林吉,小寧小遠為此十分不舍,抱著姥姥姥爺和大姨一個勁地撒嬌。
王艾君老兩口被哄得心肝都要化了,隻是林吉老家還有店鋪要操持,實在抽不開身在閨女這裡小住。
徐鳳蘭倒是能在陝省多陪陪倆孩子,老姐妹倆交代好的,便坐上了火車。
上車前,霍嘉木還不忘叮囑小寧,
“進了省隊要好好訓練,有什麼問題隨時給大姨父打電話。”
小寧對大姨父也是敬愛得很,幾個小的當中,霍嘉木對她付出得最多,甚至比木木這個親兒子更甚。
正因為這樣,兩人的感情也是亦師亦友,小寧拿霍嘉木當長輩,當教練,也當朋友。
小姑娘認真地點頭,
“我知道了大姨父,你放心吧。”
離彆總是傷感的,但小寧小遠還是很會調整心態,從火車站回到家屬院後,那點情緒就已經消散,隻是看著熱鬨散去,突然空落落的家,兩人還有些不習慣罷了。
彆說小孩,就連宋暖和程也這兩個大人都很不習慣,過年的熱鬨仿佛隻是黃粱一夢,現在夢碎了,瞬間回歸到現實。
徐鳳蘭決定在家屬院待到小寧小遠上學再回京市,這天晚上,家裡突然接到一個從三道口打來的電話。
是老程家打來的。
掛斷電話時,徐鳳蘭臉色凝重,嘴唇緊抿著。
程也關切問道,
“媽,怎麼了?老家出什麼事了?”
徐鳳蘭歎了口氣,
“你爺爺前兩天摔了一跤,現在還在縣城醫院住著,你二叔怕咱們擔心,快出院了才通知我們。”
程也一下子沉默下來,他常年不在老家,即便回三道口也住不了幾天,更是不能時常陪在爺爺身邊。
他內心酸澀複雜,覺得自己實在不孝。
徐鳳蘭看出了他的情緒,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彆擔心,你二叔說爺爺已經沒事了,摔得不重,好好躺著休養能好。”
程也點點頭,老人一輩子都在三道口,已經習慣了,即便他想將爺爺接來陝省,爺爺也是不同意的,更何況舟車勞頓,老人也吃不消。
睡前,程也將這件事告訴了宋暖,小兩口久久不語,最後宋暖抱了抱男人,
“咱們抽個時間給爺爺和二叔寄點東西回去吧。”
雖說年前才把年禮寄回去,但爺爺摔傷,他們做孫輩的當然也要關心關心。
程也點點頭,將臉埋進媳婦頸窩,接觸到她的體溫,這才覺得安心一些。
第二天下班,程也便開車將家人帶去了城裡,他們買了不少東西,打包打包都給寄了回去。
程也晚上給三道口打去了電話,跟爺爺說了兩句,小寧小遠兩個家夥逗得程老爺子在那頭樂嗬嗬直笑。
人老了,最期盼的就是看到兒孫繞膝,隻要孩子們健康平安,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
家裡人回去了,在宋暖家過了一整個年的彪子也回了自己家。
彪子爸這次做了個不小的手術,也算傷了元氣,首長讓他在醫院好好休養,直到年後才出院回家。
彪子媽回家當天就來宋暖家接了彪子回去,她是提著禮物來的,還是從省城百貨商店買的高檔貨。
宋暖哪裡肯收,彪子家就彪子爸一人掙錢,更何況彪子爸還時常要吃藥,家裡本就不算富裕,怎麼能收人家這麼重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