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出什麼來?”文惠問。
唯恐自己聽到世子妃心聲是個意外,不定哪天就聽不見了。今兒也才打一個照麵,單憑幾句心聲,是沒辦法看透一個人的。
文嬤嬤想著自己的所見,回道“老奴瞧著世子妃是個好的。”
文惠驚訝“哦?”
文嬤嬤從兜裡掏出甘棠塞來的荷包,“是個會做人的主兒。”
文惠鬆了口氣“如此便好。”
文嬤嬤寬慰道“您也莫要過於憂慮,怎麼說也是在侯府裡長大的姑娘,還能差到哪兒去?”
文惠搖搖頭“話不能說太滿。”看了眼文嬤嬤,“都是侯府姑娘,如何就會一個許了世子爺,一個隻配六品侍衛?表姑娘也是姑娘,怎就要低嫁至此?”
“……”
文嬤嬤答不上來,畢竟不是義忠侯夫人,與其交往不深,如何得知侯夫人怎麼想的。
“不對,凡事不能看表麵。”
文惠問道“你瞧世子妃言行舉止如何?可是識大體之人?”
文嬤嬤點頭答是。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隻怕是那潘氏有意打壓啊。不然怎麼解釋,世子妃以往足不出戶?”
文惠想到自己聽到的,那孩子在義忠侯府竟連紅玉鐲子都不曾摸過,可見生活之窘迫。
什麼義忠侯府?呸,一家子道貌岸然的東西。
文嬤嬤有些遲疑道“老奴……曾在宴會上見過餘大姑娘許多次,倒是沒見過咱們世子妃。”
這麼一說,她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恐怕就如王妃所言那般,義忠侯夫人過去有意打壓她們世子妃。
世子妃雖為侯府表姑娘,其父曾也是先帝欽點的狀元郎,若不是因那件事被外放,如今怎麼也不會低於三品。
若尚狀元和餘大小姐還在世,定不會叫潘氏如此作踐自己的獨女。
文嬤嬤想到這些,陡然間又想到,世子妃似乎沒有陪嫁嬤嬤,碎了一嘴“這侯夫人不好為人舅母,竟連陪嫁婆子也不舍得給外甥女配一個。”
真兒是不厚道。
文惠驚詫“真的?”
文嬤嬤重重點頭“老奴從不騙您。”
文惠歎息一聲“日後多照看那孩子兩分吧,彆讓人欺負了她去。”
“是。”
……
不用準備回門禮,尚聽禮一時閒了下來,準備見見院裡做事的人。
“把新苑的丫鬟婆子都叫來見我。”
這吩咐一出口,又覺得自己該操心的事情真不少。
還不知曉院中有沒有四皇子的眼線呢,為了能睡安穩覺,她得趕快處理這事。
甘棠問“侯夫人給您的陪嫁丫鬟也叫來嗎?”
尚聽禮說“一並喊來。”
不一會兒,兩個丫頭就將新苑做事的下人都集齊了。
尚聽禮並沒有急著開口。
眾人雖不明白世子妃的用意,但也沒人出聲不滿,都規規矩矩等著吩咐。
一刻鐘後。
尚聽禮慢悠悠道“過去你們做什麼事、如何做事的,今後亦然。我隻有一個要求,便是忠心。”
她麵露溫和的微笑,眼神卻淩厲“彆讓我發現誰人吃裡扒外,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是。”
眾人洪亮的聲音響遍院中角落。
她們這些新苑裡的人,以往都是王妃管的,世子爺從不關心這些瑣事。因著世子爺的事情,除了吃食,一律隻用他自己的暗衛負責,故而院裡沒有一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