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見月最後還是坐上了這輛車。
擋板緩緩升起,淡淡的烏木香彌漫在整個後座車廂內,和男人的氣息融為一體。
像是躲避什麼洪水猛獸,少女坐在了後座的最邊緣處,以此來獲取那點可憐的安全感。
不過出乎意料的,在這段路程上,男人隻是靠著閉目養神,並沒有要和她交談的意思。
直到車子停在新北的東門,一直以為兩個人會相安無事地結束這一晚的薑見月,等來了沈綠夷的第一句話。
“薑小姐。”
男人聲音低沉,帶著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我想請問一下,你有做沈太太的想法嗎?”
“!”
幾乎是沈綠夷說完話的那一刻,薑見月無法控製地感覺到大腦眩暈,耳朵裡傳來讓人幾欲嘔吐的嗡鳴聲。
她甚至有種自己在做夢的虛幻感。
沈綠夷他說、他說什麼?
“您、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需要我換一個說法重新說一遍嗎?”
沈綠夷平靜地開口,好像說出的話是什麼稀疏平常的事情。
“我需要一個妻子,你是很好的人選。”
妻子、人選。
這兩個詞語回蕩在薑見月的耳畔,讓她的大腦像是壞掉了的機器,完全運轉不了。她呆呆地會回問“為什麼?”
“為什麼。”
沈綠夷重複了這三個字。
緊接著,薑見月便感覺到裸露的手臂被一股大力緊緊拽去,身體難以保持平衡,她被迫傾倒在男人的懷裡。
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沈綠夷往日那隻握著鋼筆的手便扣上了少女纖細的脖頸。緊接著,男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她漆黑的瞳仁中逐漸放大。
猝不及防地,少女的唇上覆了一層有些冰冷的觸感,薑見月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眸。
“沈……唔。”
薑見月再遲鈍,這下也知道了男人是在做什麼,她下意識地便想開口喊男人的名字,卻沒想到反而讓男人鑽了漏洞。
少女的唇瓣軟得叫人發顫,那上麵還帶著些許宴會上甜品的甜滋滋的味道,男人隻是貼上去便有種亢奮的快感,更彆說將舌頭探進那美妙的地方。
沈綠夷一向是厭惡那種能讓人多巴胺大量分泌的食物的,在他看來,那就是人不能滿足自己的貪欲最好的證明。
可現在,他也成了自甘墮落中的一個人。
這實在是……
太快樂了。
沈綠夷無比清楚地意識到。
厚實的唇舌伺機探了進來,男人近乎掠奪著少女脆弱的城池,柔軟的舌尖毫無任何反抗之力,不過片刻,便沾染上醇香卻又苦澀的酒精味道。
男人似乎是第一次接吻,動作還顯得有些生疏。
像是要將她拆骨入腹,他堅硬的牙齒,不知輕重地研磨著少女的唇瓣,惹來少女吃痛的嗚咽聲。
“唔唔……”
薑見月沒被束縛的那隻手,抵死掙紮著。
她用著那僅剩不多的力氣,用力地想推開男人的胸膛。
感受到了她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反抗,更準確地來說,是胸口傳來不痛不癢卻分外勾人的撫摸,男人大發慈悲似的睜眼看去。
隻見少女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水光瀲灩,眼尾一抹紅像是層薄薄的胭脂,還有晶瑩的淚花閃爍著光芒,穠麗得叫人呼吸都一滯。
沈綠夷能準確地感受到自己的腎上腺素正在不斷飆升,大腦皮層裡像是有煙花炸開,讓他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