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炳燦沒想過羌晉會來今天的局。
畢竟,下午從咖啡館走了之後,羌晉就回長纓那邊陪羌家老爺子下了一下午的棋,又坐在那次位上,接受了羌家其他旁支的人一晚上的恭維,忙得很。
更何況,照這個時間看,他現在應該才和那薑小姐通話沒多久,怎麼也不會在這個點突然開車過來喝酒。
難不成……
看著男人喝酒時,動作間透露著的,比往常還要暴利的煞氣,以及那陰冷和駭人氣息撲麵而來的下三白摩卡色眼眸。
那位薑小姐,把羌晉給鴿了吧?
朱炳燦忽然感覺有些不妙。
不對,是很不妙。
而這不妙的感覺,在他看到向立銘帶著隻兔子走進來了時候,更是沒由來地達到了頂峰。
“誒,老五來了。”
聽到門口的動靜,高磬扭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來人正一改往常的懶散樣子,氣衝衝地走進來。
“怎麼回事啊五哥?怎麼看上去一副要殺人的——我去,五哥,你還真抓了隻兔子過來啊?我以為你開玩笑的啊。”
看到了對方手上那航空箱裡的兔子,身材精瘦卻不乾癟的男人頓時眼睛睜得老大。
“誰說我開玩笑的?我要好好養的。”
一邊說著,向立銘提著箱子就要往包喆燁身邊坐,“三哥,你過去點,給我騰個座。”
看了看那隻兔子,又看了看提著箱子的向立銘,陳瑋還是情不自禁感慨了一句“五哥,你為了追那女學生,還真是下了功夫啊。”
“去去去,往我這邊擠乾什麼,你自己滾那邊一個人坐。”
包喆燁皺著眉,有些嫌棄地把他推開“你養就養吧,你把這兔子帶到這裡乾嘛?提前說好啊,我們可不幫你照顧這兔子。”
將航空箱放在了地上,向立銘換了個單人沙發坐後,拿起桌上已經倒好了的一杯酒,便抬頭灌了下去。
“嘖,老五,你不會是在借酒消愁吧?”
朱炳燦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向立銘這副樣子,也和那位薑小姐脫不了乾係。
果不其然,又灌了一杯酒後,向立銘懨懨地回道“我剛才遇到她了。就兩個多小時之前。”
聽到這句話,坐在一旁沉默不語,隻靜靜地抽著煙,眼皮懶懶一抬。
鋒利的麵部輪廓在繚繞的白霧下,多了幾分柔和,可也更加顯得他的目光晦暗不清,叫人不透情緒。
這個“她”不言而喻。
朱炳燦沒忍住,偷摸著打量了羌晉一眼,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噢~”陳瑋忍不住起哄道“在哪裡遇到的啊五哥,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進展啊?”
似乎是講一句就得喝一口酒,向立銘又悶頭灌酒,看上去精神萎靡
“去給這隻兔子買寵物用品的時候遇到,剛好遇到她抱著一隻貓走出來。”
聽到這裡,男人將猩紅的煙頭抵在煙灰缸上,緩緩地下壓,掐滅。
莫名地,從他的動作中,朱炳燦看出了幾分狠厲。
“哦豁,那不是挺好的,你養兔子,她養貓,這不是對口了嗎?”
隻是,轉念一想,高磬察覺出什麼問題來了“不對,我記得你不是說她是個學生嗎?她學校能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