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羌家一連接到了好幾通電話,又有好幾批人登門求助。
而這些人所表達的意思,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家的孩子被綁架了,綁匪要求贖金一千萬鈔,並且要把羌晉捆住一起帶過去。一旦報警,馬上撕票。
錢他們已經湊齊了,現在想“請”羌晉過去配合一下幫個忙,把人一起救出來。
當場,即便上了年紀但仍然健碩的羌老爺子,便將手中的龍首黃花梨木杖狠狠地敲在地上,怒斥一聲“做夢!”
然而,還不等羌老爺子把這些人趕出去,卻見堂前開來一輛熟悉的黑色越野車。
車窗落下,男人臂彎隨意撐在窗沿上,轉頭涼涼睨來一眼,指尖的一抹火光,在彌漫的白霧中明明滅滅。
在那些人欲言又止的模樣中,男人不緊不慢地吐了口煙圈,聲音帶著煙霧熏騰過的沙啞和顆粒感。
他道
“帶路。”
綁匪選擇的這座樓,坐落在一處碼頭,三麵環海,一麵連著陸地,除了一樓的破舊鐵皮大門,幾乎沒有其他任何方式能夠進來。
聯係的時候,他們總共說了兩個要求。
第一個要求,每個人質一千萬,湊齊五千萬鈔裝在箱子裡,用推車推過來。
第二個要求,每家各派一人過來,五個人將羌晉捆住帶進來,不允許攜帶任何利器。如果一旦報警或者有其他人也進入大樓,那麼就會撕票。
根據他們言辭中的激烈痛罵,綁匪似乎和羌晉有著很大的血海深仇。
隻是羌晉做事雷厲風行,看不慣他的人多了去了。對方也沒有透露姓名,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來路。
隻是,和他們想象中的,男人被狼狽拖進來的場麵截然相反。
走在最前頭的那人,一身純黑複古美式工裝穿搭,一隻手挾著根細煙,另一隻手拖著碩大的箱子的拉杆,慢悠悠地走進來。
神色自若,姿態從容。
被疤痕截斷的濃眉下,那雙摩卡棕的眼眸中滿是上位者的倨傲和冷漠,又加之眼眸眼白居多,明明是仰視著抬眸看他們,可卻依舊仍透著睥睨眾生的傲慢。
一米九幾的身量本就比常人突出,再加上男人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和大家族培養下的壓迫氣場,更是叫人多看一眼就怵得慌。
不知道的,甚至都會以為跟在他身後那五個人,是替他斟酒奉茶的小侍。
“媽的,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敢在老子麵前這麼橫。”
閻鴻寶拎著杜予一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男人微微仰頭,輕飄飄地掠了他一眼後又收回目光,好像他不過是一團空氣。
心裡那股邪火一下子就上麵,閻鴻寶將手裡的杜予一直接丟給身邊的人,接著大聲催促道
“後麵的,把人都給我抓過來!”
不過一分鐘,他身後又出來了六七個人,
其中四人手上,各自抓著一個著裝不凡的孩童,他們顯然也都恢複意識了,掙紮蠕動著想跑,卻隻是白費功夫,除了嘴巴勉強發出“嗚嗚”的聲音,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閻鴻寶揮了揮手,幾人同時將擋在人質眼前的黑布和嘴裡的毛巾扯了下來。
頓時,整座樓爆發出孩童此起彼伏的哭聲和尖銳刺耳的叫聲,淒慘而又可憐。
“我們過來了,你們快把人都放了!”
“蔚蔚,蔚蔚!爸爸過來了!你不要怕蔚蔚!爸爸馬上就來救你!”
“一一,你彆動,你乖乖的,媽媽會過來救你的!”
“……”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