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治乾還是有些厭煩跟鬱簟秋這個老狐狸打交道的。
他老覺得這人搔首弄姿,擠眉弄眼,同樣都是玩咖,他偏偏就要擺出高人一等的樣子,裝模作樣不說,說話也陰陽怪氣的,不像是什麼人話。
之前有聽彆人猜測,說什麼鬱簟秋平常沾花惹草都是裝的,實際上其實就是忙著在那發財,他都忍不住罵那個煞筆。
才知道啊?腦子連的大腸嗎?人家跟你玩玩而已,還真當他跟你一樣是飯桶嗎?
他知道自己是個二世祖,玩女人,泡吧,玩車樣樣不落,但他也不是個蠢的,知道誰是真廢物,誰是假廢物,不然也不至於那麼忌憚鬱簟秋那個老陰貨。
再比如,他當然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混不吝的,但那些該學的他以前也沒少學,不過是現在還沒到接管家業的時候,他覺著太無聊追求刺激而已。
畢竟再玩一兩年就該收心回去當老總了,不趁現在多玩會兒,難不成等彆人喊他燕總的時候,他還跟個傻逼一樣在半山腰賽車啊?
隻是他到底還是沒想到,鬱簟秋竟然有一天會找他出來吃飯,還是單獨兩個人。
頓時,腦海中一個荒謬的想法升起。
這死娘炮,平常不會連性取向都是假的吧?
他該不會是個0?想找他做1?
……嘔,好惡心啊。
這個念頭隻是升起小會兒,燕治乾都險些要被自個兒的想法惡心得連昨晚的酒都要嘔出來了。
隻是心裡罵歸罵,真讓他當著鬱簟秋麵前直接問這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畢竟燕家背後真的做的都是上不了台麵的賭博生意,儘管後頭有人罩著,但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到哪裡去。
而鬱家在娛樂產業可是大頭,夜總會、酒吧、迪廳,說的上名號的都是它底下的,燕家的生意是需要他鬱簟秋支持的。表麵樣子肯定是要做足的。
至於今天,原本他是要和家裡老頭去談個設備上的生意,搞點技術更好操控機子賠率,不過後麵改時間了,所以他也就得了空。
不過得了空他本來也是不想來的,想著去找某個不識相的,腦子裡除了有點墨水其他什麼都沒有的女學生吃個飯。
幾天沒聽她喊燕治乾了,耳朵總感覺有點癢得慌。
結果那死女人又沒空,一天到晚讀她那個破書,泡她那個破實驗室,他給她轉那麼多錢讓她請他吃飯,到現在連個蒜頭都沒有。
腦子有泡,他是給她臉了是吧。
一邊在心裡對著人罵罵咧咧,一邊跟著服務生走進包間大門
燕治乾心情頓時更差了。
什麼寒酸地方,還不如上次他帶薑見月去吃的那個什麼鷺,鬱簟秋現在這麼窮了嗎?
“說吧,找我來什麼事?”
男人疊著腿,側坐在沙發上沒個正形,手鬆鬆垮垮地搭在靠背上,時不時抓了抓自己那頭卷翹的銀灰狼尾,又轉著手中的銀戒,顯然是心情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見他這副模樣,坐在主位上矜貴靡麗的男人,握起桌上的酒杯,淺飲了一口後,道
“上周六,我遇著薑見月了。”
在聽到鬱簟秋這句話後,燕治乾轉著戒指的動作一停,抬頭看他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戒備。
“你遇到她了?”
“什麼時候?”
“這麼關心?”男人狐狸眼微微上挑,眼神也充滿了揶揄。
這種被人拿捏調侃的感覺著實讓人不爽,隻是到底忌憚著對方是他招惹不起的,燕治乾沒有當場掀桌子翻臉。
但是他實在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蹭”地一下就站起來,說話的語氣也衝了起來,多了幾分暴戾恣睢的意味。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啊鬱簟秋。”
“你難道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個人聲音一同響起。
有著一頭銀灰色狼尾的男人一瞬間麵露驚愕,“你說什麼?”
“我說。”
男人不緊不慢地又飲了口紅酒,隨後將高酒杯放在桌子上,撩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看去。
“那個叫薑見月的,不對勁。”
他這話,燕治乾聽出了幾分不同的意思來,他沒有立刻反問他不對勁在哪裡,而是想到了另一個層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