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說定了啊薑見月!”
兩個人似乎是已經結束了隱秘的對話,景澈聽見那個金毛正笑得春風滿麵,一副小人得誌的醜陋模樣。
他有些憎惡地收回看他的目光,又將注意力全然放在少女身上,目光不經意間流露些許,主人隱晦的愛意。
而麵對那少年,少女則略顯無奈,連聲說了幾聲好,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熟稔和輕快。
“這個木雕就給你好了,畢竟家裡已經有一隻真的了,這個假的還是留給你吧。”
說著,江述然還嫌棄地看了眼那木雕,一副遭了老大罪的樣子。
薑見月也不扭捏,畢竟相比沈綠夷出手就是一顆天價粉鑽,她當然更能接受這種接地氣的禮物。
於是她重新將木雕放回了禮品袋裡,但說話時也給江述然留了後悔的餘地。
“好,那我先替你收著,你要是想要回去就跟我說。”
卻見江述然擺擺手,輕哼了一聲,傲嬌道“給出去的東西哪裡還要回來,我不要麵子的啊。”
“好了好了,你們接著聊,薑見月,我就先走了啊!”
像是完成使命的小狗,江述然朝著她誇張地揮了揮手,笑容燦爛得仿佛是六月的陽光。
“拜拜。”
而薑見月也朝他揮手告彆,目送著他的背影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隻是她哪裡能知道,幾乎是在轉身的那一霎那,少年臉上的笑容儘數褪去。
那本該像是被太陽曬化了的,晶亮甜膩的蜜糖般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有著濃稠的晦意浮在上麵,像是籠罩了層象征著什麼不祥的濃霧。
那個景澈……
他看著她的目光,怎麼就那麼讓人惡心呢。
他最好彆是打著薑見月的主意。
否則要是破壞到了他的遊戲,那可就彆怪他
“景澈,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久。”
送走了江述然,薑見月這才又和麵前的景澈說起了話。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臉上還洋溢著和另一個人交談後的笑,本來有些頹靡的神情也一掃而光,那星星般的亮光重新出現在眼眸中。
景澈頓時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他當然希望薑見月忘記晚上那件不愉快的事情,開心起來。
可偏偏讓她開心的人,是那個才和她說了不過三分鐘話的金毛怪江述然,不是他。
本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非主流是誰的,隻是覺得他煩得很,滿腦子都是想著他怎麼廢話那麼多。
但是後來聽清了他的聲音,他也就意識過來了——
他就是薑見月發燒那天,接電話那兩個人中的一個,也就是,江家那個小的,江述然。
景澈之前就有聽說過,江家的二少爺回來了。
很多人背地裡說,那對江家兄弟看上去兄友弟恭的,實際上背地裡看誰都不順眼。
畢竟江家那個因為腦癌死掉的上任家主,可是在江遇然他母親生下江遇然沒多久,就光明正大地又帶了個西方女人回來。
即便那兩個女人好像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同父異母,哪裡能真的把對方當兄弟看待。
因此很多人懷疑,江述然還在國外讀書卻突然回來,估計就是爭奪家產、接管勢力,指不定江家便要有什麼大動靜了。
卻沒想到兩個人相安無事地處著,像是真的兄弟情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