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治乾沉默。
“!”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瞳孔震驚,整個人都差點直接跳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你還真他——”
意識到自己險些又要脫口而出什麼,男人麵色扭曲地咽下那句臟話,用著彆扭的語氣來了個刹車
“真他他的有狗了?!”
因為他的動作,本來那隻受傷的手也跟著一動,少女手中握著的棉簽也被撞得掉在了腳墊上。
“……”
額角隱隱有青筋鼓起,薑見月這下是真的被他給氣到了,沒有再留什麼情麵,二話不說就身子前傾,一把抓住他逃脫的手腕,重新壓在了扶手盒上。
“對,養了兩條。”
少女的聲線壓抑著隱約的怒氣,但儘管如此,她手上的力道還是控製著,換了根新的棉簽又輕柔地處理著最後的那點血痂。
一邊動作著,她一邊抬起眸,卷翹的鴉睫下,那雙水淩淩的杏眸注視著男人那頭絢麗迷幻的銀灰色狼尾,流露著些許嫌棄。
“黑的叫白妞,白的叫黑妞。你要叫什麼?銀妞嗎?”
“……”
彆以為他聽不出來,她在嘲笑他的頭發。
銀發怎麼了?她有沒有審美啊?銀頭發多好看,他這發型可是讓十幾個發型師蹲在那裡幾天製定出來的。
一般人染這跟殺馬特一樣,真以為誰都有他這張臉?
還有,什麼叫銀妞?
還真把他當狗了?
燕治乾冷哼了一聲,眉毛高高挑起,嘴唇也撇得老長,一副蠻橫無理的樣子。隻是先前那難以遮掩的暴戾感,此刻卻被鈍化了許多。
“拿我跟狗比,薑見月,我真是給你臉了,要不是看你現在幫我處理傷口,信不信我直接把你——”
“閉嘴,銀妞。”
少女頭也不抬,拿起袋子裡的繃帶後就半點也不客氣地嗬斥道。
“……你叫我閉嘴我就閉嘴?我才不要。”
正當燕治乾心裡琢磨著再犯點什麼賤——
呸。
再給她找些什麼麻煩時,卻見少女拉長繃帶,比劃著就要幫他包紮,還一邊命令道
“手抬一下。”
“喔。”
“手指擺正了,彆彎曲。”
“要你說。”
“再等一下,就差打結了。”
“不要蝴蝶結,土死了。”
“隻有這個,不要算了。”
“……???”
看著麵前這個鐵麵無私,秉公執事的少女,燕治乾不知道是第幾次生出了那種有氣撒不出來的憋屈感。
她順他一下是會死嗎!
“好了。”
傷口徹底處理完,薑見月這才將東西都整理好重新放回去。
燕治乾抬起手,就看著自己那隻右手手指都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他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包得真醜。”
隻是薑見月才懶得理他,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她不過是從宿舍樓出來的時候,看到他那夾著煙的手上麵都是傷口,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爛好心,才會去藥店買藥。
現在處理好了,她也就多少心安理得了一些,才不管這個大少爺又在犯什麼毛病。
“喂,我說你包得醜,薑見月,你聾了啊!”
嘴賤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準確來說是沒有聽到那句“閉嘴”,燕治乾一時還覺得耳朵有點不習慣,於是忍不住又開始犯賤。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