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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記憶簡直和噩夢無疑,薑見月掙紮著便想要逃跑。
卻被溫硯函扣著大腿,又一把扯了回去。
然後她就看見少年朝著她言笑晏晏,那漆黑到仿佛有什麼粘膩的情緒都要流淌出來的眼珠,隱隱有紅血絲向眼白泛開。
他的語氣是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激動,尾音都好似在顫抖,笑容越發地癲狂。
“要再亂動,就要讓月月說個數字了噢。”
他話音一落,少女就放棄了掙紮。
“不亂動,我不亂動,你彆……不要,求你了。”
她實在太怕那串珊瑚珠串了。
她從前問過他那珊瑚珠串有什麼寓意,所以他才會長年累月地串在手腕,甚至連脖子上的紅繩和耳垂都綴著顆紅珠。
而他那時候的反應是什麼樣的呢?
他垂著頭,悲傷仿佛要從眼眶中流出來,像是玻璃櫥窗中,那輕輕一碰就會碎成無數塊碎片的水晶,朝著她露出一抹淒麗的笑。
“它們是我母親給我留下來的遺物,月月,我十歲的時候,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當時聽到,甚至還為自己之前對他惡意的揣測而感到愧疚和後悔。
哪裡能想到,當他第一次將他手上的珊瑚珠摘下,戴到了她的腳腕處,讓她在混沌沉溺之中,都能看到他肩膀上晃動的紅與白時。
他卻低頭啄著她的頸子,用著黏糊糊的,又帶著情欲的嗓音對著她說
“月月,好可愛,月月怎麼這麼可愛。”
“這竟然都信了啊?都是我騙你的啦。”
“她氧氣罩都是我摘掉的,哪裡會有什麼遺物啊?”
也就是那一刻,她意識到了,他就是個神經病。
溫硯函他就是個精神失常的神經病。
否則他怎麼會做出那麼不可理喻的事情?
她也是那之後才知道的,他平日裡戴在手腕不離身的那串朱紅珊瑚珠串,上麵的每一個珠子都被他賦予了定義。
對於那些在他眼裡是毫無價值的垃圾、是任他宰割的羔羊,它們是割舌、是釘骨、是斷腿,是無數她難以想象到的恐怖懲罰。
而對她——
它們是她一次次的求饒和哭泣,是她聽到就不自覺顫抖逃跑的噩夢。
他總是隨機點著一顆珠子,在笑吟吟地叫她說出數字後,又輕哼著她聽不懂的歌謠一顆一顆數著,最後如同審判般,宣告著她的接下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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