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情緒一向掩飾得很好,薑見月哪裡能感覺得到他此時已經有些動怒了。
“沒聊啊。”
少女正忙著和小貓貼貼,沒有多加思考就回應道
“估計我剛才在車上睡著了,所以就沒聽見。後來是被我朋友叫醒的,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芝麻的爪子了。”
說著,薑見月又捏著黑貓的肉墊,剛好看到它的貓爪開花,眼睛一瞬間都亮了起來。
“睡著了?”
江遇然聽到她的解釋後,微微挑了挑眉,目光漫不經心地,又重新落在那車窗上,想要透過那單向玻璃,看到裡麵的人。
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隻是那眼神卻顯得涼薄輕蔑極了。
那駕駛座上的那個呢?
他又是為什麼沒聽見呢?
是聾了嗎?
還是估計不想讓薑見月看到他?
又或者是……
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下流事?
男人看著光風霽月,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他向來懷抱著最大的惡意對另一個人進行猜測。
而正當他以為車裡頭的那個人就會這麼一直沉默下去,做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時,江遇然看到副駕駛座的車窗,緩緩落下。
獨自一人坐在車裡看著那兩人互動的景澈,一度生出想把那個男人的手掰斷的念頭。
他也更想直接下車,將少女拉到他身旁。
可且不說他有沒有這個權利,還沒有完全順服平靜的那處,讓他此刻毫無顏麵站在他們麵前,隻能像個小偷一樣看他們親密接觸。
他以為他能一直安穩坐下去,等著薑見月和那個男人說完話。
但他最後還是忍不住了。
尤其是他看見那個男人挑釁似的朝他看來一眼,笑容虛偽時,景澈還是忍不住降下車窗,和對方目光交彙。
他看著那個笑得讓人生厭的家夥,扯了扯有些下耷的嘴角,先他一步開口道
“江遇然,你好。”
“……”
看到那張麵孔,江遇然自然是意料之中。
他隻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就和他打了個照麵,先前他準備了一肚子的,想要將他逼出來的話術,突然有些無從施展了。
“景澈,是嗎?”
對方剛才那聲說不出禮不禮貌的招呼,讓江遇然莫名有些不爽。
於是他有意這麼輕蔑地說了一句,接著又一副男主人的姿態,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向他致謝。
“這麼晚還麻煩你送她回學校,真是不好意思。”
“……我應該的,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景澈才不管他一句話裡埋幾個坑,耍那些小心眼子,他語氣耿直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