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掌,如玉瓷般的薄皮覆著青紫的血管,隨著男人握著湯盅的動作,掌骨微微鼓起,那是幾乎隻出現在畫家筆下,如藝術品般的手。
薑見月抬眸看去,就見男人正彎著腰,另一隻手撐著桌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媽的。”
身旁傳來男人一聲不耐煩的罵聲,燕治乾忍著想一拳揍在那張狐狸精臉上,繞過他,另拿了一碗放在身前。
“彆管他,喝。”
眼瞅著少女的注意力又要被吸引過去,燕治乾故意握著勺子,在碗裡攪和著,瓷器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薑小姐的嘴巴看上去沒什麼血色,需不需要我幫個忙?”
見燕治乾沒接過他那碗,鬱簟秋也不惱,自顧自地坐在他們兩人的對麵,一邊對著勺子裡的熱湯吹氣,一邊懶懶地撩著眼皮,眸光落在了少女的唇瓣上。
“……”
薑見月立刻就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馬上就想起了上次社團活動,去那個清吧時發生的事情,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了。
“不用,謝謝。”
她禮貌拒絕後,麵前就又有湯匙送到嘴邊,對麵的人見狀,頓時眉毛一挑,眼眸中流露著戲謔。
薑見月微微皺眉,但還是喝下去了,接著她又彆開臉,婉拒道
“燕治乾,我喝不下了,我吃完晚飯才沒多久。還是你喝吧?”
“我喝?”
不知是哪個字眼戳中了他的心思,燕治乾語調一揚,本來因為另一個人出現而耷拉下來的嘴角,頓時又翹了起來。
“行吧,我喝就我喝,不就是一碗湯嗎?”
這麼說著,他看向對麵的鬱簟秋,在他看上去毫無變化的表情中,燕治乾緊緊盯著他,同時握著才喂完少女的勺子,舀了一口湯,送進嘴裡。
“……”
他這跟護食的狗一樣,挑釁的動作,鬱簟秋隻覺得好笑。
這蠢貨。
他知道自己現在像條狗嗎?
鬱簟秋淡淡地移開眼神,同樣有樣學樣地也喝了口麵前的花膠燉奶。
有些甜膩的味道蔓延在口腔中,鬱簟秋壓抑下厭惡感,齒貝咬了口那滑膩的花膠,最後囫圇地吞咽了下去,隨便拿起一塊方巾擦了擦嘴。
他重新看向對麵的兩人,隻見少女嘴唇張合的,偏頭和身旁的銀毛非主流說著什麼。
鬼使神差地,鬱簟秋的眸光又一次落在了那抹淺紅上。
莫名地,他的腦海中便浮現起了那天晚上在清吧的走廊,咬住少女唇瓣時,那奇妙的觸感。
隻不過不同那天的是。
現在少女的唇瓣,靠近的卻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