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那一連串跟珠連炮似的話,讓薑見月徹底懵了。
她有些不敢確定地開口問“清清,你,你的意思是,你沒有……”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樣?我應該怪你是嗎?”
說著,沈清清扯過薑見月手上的幾張抽紙,就十分粗魯大力地擼了下鼻涕,然後泄氣似的將紙團成一團往地上一扔。
“我原來是這麼想的,想著都怪你,想著憑什麼我還得找你求情,還想著憑什麼我們家破不破產就你一句話的事,憑什麼啊嗚嗚嗚……”
沈清清說著說著,又忍不住開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隻是這次,她沒有再無視薑見月遞過來的紙巾,而是胡亂地往眼上擦,想把眼淚擦乾淨。
“可是我知道,我其實就是想找人撒氣,我就是想把事情都怪在彆人頭上。那我有什麼辦法啊!我忍不住啊!我忍不住嗚嗚嗚……”
沒說兩句,沈清清就又開始哭,薑見月隻得一邊伸手拍著她的背,一邊細聲細氣地安慰她。
可沒安慰兩句,沈清清就又像是過年按不住的豬一樣,扭了幾下身子,又喊著“你彆碰我,你不許碰我!我不要你碰!”
“好了好了,我不碰你,我不碰你。我給你倒水,倒水可以嗎?”
薑見月說著就又直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隻是不等沈清清先接過杯子,薑見月卻聽見她說了這麼一句話。
“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們家估計要破產了。”
“……什麼?”
薑見月聽到她這話,手一抖,險些沒拿穩手上的杯子。
沈清清直接接過茶杯,一飲而儘後,又把杯子還給了她,吸了吸鼻涕,啞著嗓子說道
“他們都當我是傻子,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懶得問,因為我知道,反正我問了估計也是白問。”
“當時我爸媽讓我去跟江述然吃飯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們說不定要把我打包出去,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我那時候還真以為是我想岔了,不過後來我生日那天被我爸當猴子一樣牽來牽去,我就知道,我沒想錯。果然,那後來沒多久他們就讓我相親。”
說到這裡,沈清清的哭腔就又上來了,眼淚哇的一下就又開始往外滋,如暴雨梨花。
“我隻是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家這麼快就要破產了……我靠我不想破產,我不想挖野菜嗚嗚嗚……”
“不會的不會的,什麼挖野菜啊,你彆自己嚇自己。”
薑見月也顧不上她願不願意了,又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生怕她哭著哭著就喘不上氣來了,接著又替她倒了一杯水。
終於,沈清清哭累了,不至於像剛才那樣痛哭流涕,隻是時不時抽噎兩聲。
“喝水。”薑見月將杯子送到她唇邊,後者兩手握住,又悶了一大口。
喝完之後,沈清清低著頭,看著杯子中那所剩無幾的溫水,驀地開口問道
“薑見月,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跟我小叔叔搞上的?”
話一出口,沈清清似乎就意識到了自己說話有些難聽,下意識就又抬起頭,有些慌亂地跟薑見月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