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道聲音的時候,薑見月頓時就感覺到從尾椎骨升起一陣寒意。
怎麼會是……羌晉?
薑見月有些不敢相信地轉過頭去看,卻因為男人站得太近,她隻能看見對方上身那件純黑的衝鋒衣。
她又仰起頭,有些自欺欺人地想要再認證一下。
可沒想到,這一下,剛好就讓她和對方那下睨的散漫目光對上,她驟然就有種寒毛豎立的戰栗感。
隻見留著乾淨利落的寸頭的男人,眉梢一道疤痕將濃眉斷開。小麥色的皮膚,支撐起立體分明的骨相,繃出鋒利而又冷硬的麵部曲線。
而他那雙眼白居多的眼睛,覷著人時,陰森又強勢。
又因為虹膜是摩卡棕色的,接近獅子又或者獵豹的瞳色,因此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大型野獸盯上獵物時的眼神。
“要挪椅子?”
低沉似鼓點般的嗓音響起,是羌晉在問她。
一米九幾的身高,壓迫感又極強,使得男人垂眼看人時,自帶有看螻蟻的冷漠姿態。
“……嗯。”
薑見月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接著,她又想自我逃避似的轉過頭去,想要裝死。
可接著,她就忽然感覺坐著的椅子被人抬起來了,她心一提,下意識地就抓住椅子邊緣。
不過一眨眼的事情,椅子的四隻腳就又重新穩當地杵在地上。
薑見月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座位相比原來,確實是移動了一些。
可移動的方向,卻是——
薑見月看著那個才兩手抓著她椅子的男人,無視了服務生想要替他拉開椅子的動作,直接隨意地拉起她左手邊的座椅,便從她左側走近坐了進去。
——卻是羌晉坐的位置。
所以,為什麼羌晉他也會在這裡啊!
在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少女的眉頭已然皺了起來。她抿了抿唇,剛想問身旁的向立銘他們關係是不是很好,就聽朱炳燦好奇地問道
“晉哥,怎麼瞅著,你跟薑小姐也認識啊?”
薑見月的表情一僵,不自覺地就有些心虛了。
因為她想起之前綁架案結束之後,讓羌晉幫忙捐物資,而捐完之後她就把他直接拉黑並且刪除的那件事。
“之前薑小姐幫了我一次,我禮尚往來還了個人情。”
羌晉言簡意賅地說道,而後又淡淡地看了坐在他右手邊的人,嘴角的弧度若有似無。
“這算是認識吧?薑小姐。”
“嗯。”
薑見月知道這件事自己做得有些不厚道,低聲應了一聲後,便沒再說什麼。
隻是她到底還是忍不住,手指扣著椅子挪動,好離羌晉遠一些。而後,她又借和向立銘說話,好掩飾自己這麼做的意圖。
“你說晉哥啊,我們很小就認識了,後來也都進了部隊,關係一直都挺好的。”
雖然大部分情況下,是他們單方麵想要跟他搞好關係。
向立銘有些謹慎地看了男人一眼,接著又壓低聲音,說
“我也沒想到今天晉哥會坐在這裡,他一般都是跟二哥坐一塊兒的,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朱炳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