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守恒定律。
坐上那輛黑色豪車的時候,薑見月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詞,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在下午,薑見月就收到了羌晉那邊的補償協議,同時,羌晉的爺爺還親自給她打電話道歉,並告訴她這件事是朱炳燦未經羌晉的允許做的。
除此之外,他也說了,羌晉已經讓朱炳燦付出了應有的代價,羌家投資他做的那個項目,收益也會全部歸於她。
她要是還是不滿意,羌家完全可以為她提供律師。
但薑見月清楚,在差距懸殊的家世和地位下,追求絕對的正義和公平是很可笑的。
更彆說她並不相信,這種家族之間的利益關係會因為她而打破。
所以她拒絕了羌戎的好意,並且委婉地請求他,希望他的孫子可以不再過來打擾,同時再次確保羌晉的聯係方式都被她拉黑刪除。
隻是,一個麻煩剛走,另一個麻煩就過來了。
本該是周五的約會,被男人提前了兩天,周三她下午的課一結束,她連書都沒來得及放宿舍,就挎著重重的斜挎包跑了過來。
身旁穿著灰青色筆挺西裝三件套的男人戴著白色有線耳機,正交疊著腿坐著。
平板放在他結實的大腿上,上麵投放著某個外國絡腮胡中年男性的麵孔,正連續不斷地張著口,顯然是在向他彙報。
薑見月忍不住轉頭多看了一眼這個“麻煩”。
一聯想到晚上會發生的事情,她的目光頓時一燙,有些慌張地挪開了。
隻是察覺到她小動作的男人,卻用平板筆點擊了下屏幕,摘下一隻耳機,側目看她。
緊接著男人平靜而又低沉的嗓音就響了起來。
“薑小姐,你在緊張,是嗎?”
不等薑見月先回答,男人就又自顧自地說道:“我似乎說了一句廢話。”
薑見月:“……”
你知道就好。
他的自知之明,總是讓薑見月感到啞口無言,她表情無語極了。
而男人也清楚自己並不招她待見,沒有再明知故問,而是用著秉公辦事的語氣說道:
“我的會議還剩下十分鐘結束,大概十五分鐘後,我們就可以到達餐廳,這中間有什麼問題,薑小姐你都可以進行提問。”
男人神情正經,語氣深沉,很難讓人想到他說的事情會是男女之間的約會。
“畢竟,我還是希望接下來的約會,可以愉快順利一些。”
而他這麼說,薑見月也沒有再顧及,她開口就問:
“晚上……我隻想知道,我們晚上去哪?”
“你這麼問,我會以為你在期待,薑小姐。”
沈綠夷看著她,那雙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的深藍接近灰色的眼眸,平白讓人看出了幾分笑意。
見狀,薑見月愣了愣。
她總是會對沈綠夷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而失神,因為每當她看見他衣冠楚楚的樣子,總是不受控製地會聯想到——
這麼一個有權勢,在彆人看來高不可攀的男人,竟然會主動提出做那些羞恥的事情。
她當然知道社會開放,那些不過情趣而已,可放在她身上……她受不了。
“你在曲解我的意思。”
薑見月開口辯駁,微仰著的小臉寫著對男人的敵意:
“你明明知道我在擔心什麼,你還故意這樣,沈綠夷,這很好玩嗎?”
“我記得薑小姐對身邊的人都很溫柔,怎麼到我這裡就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