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憶到這裡,席逢越又重新看向站在他跟前的鬱簟秋。
這很好猜。
薑見月之前害怕鬱簟秋的原因。
很顯然,在她的上輩子中,鬱簟秋是個很重要的角色。
甚至很大概率……
是一個和她有**關係的角色。
否則,這怎麼解釋她想方設法,想要讓鬱簟秋厭惡她呢?明明她害怕得不行,對於他不知廉恥的接觸。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席逢越想。
以為自己重生了,就可以憑借上輩子的記憶,努力躲開那些給她帶來不幸的人,可沒想到,有些臭蟲就是很難擺脫,永遠踩不死。
但是很快,席逢越又想。
那他算是她眼中的臭蟲之一嗎?
他會是她敬重又畏懼的老師?還是——
她厭惡又害怕的床伴呢?
他會知道的。
畢竟,他是個很有耐心,很受學生喜歡的老師。
他會好好教導她,讓她親口,甚至親身——
告訴他答案的。
“席逢越。”
就在這時,鬱簟秋冷冷出聲,那雙標致的狐狸眼上挑著,厭惡的情緒溢於言表,話語更是惡毒極了。
“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有多惡心嗎?收起你那個蕩漾的笑,我眼睛嫌臟。”
隻是,他堪稱歹毒的辱罵,並沒有惹怒席逢越,相反,後者還微微側過頭去,看了眼落地窗映著的他的樣子。
原來他剛才在笑嗎?
席逢越又轉回頭來。
也是,畢竟想到她身上還有那麼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他會期待,會笑,那很正常。
“你這個樣子,真的很醜陋,鬱簟秋。”
席逢越拿起桌上的茶杯,茶水已經涼了,但他還是優雅地抿了一口,繼續往男人的心頭上紮針:
“看來這個吊橋效應,對你的影響不小,你好像墜入愛河了。”
“……你在說什麼笑話?”鬱簟秋語氣不善地回刺道。
“惱羞成怒了?”席逢越笑著反問他。
“你他媽——”
他那雲淡風輕,像是在看笑話的姿態,讓鬱簟秋一瞬間沒能控製住情緒。
他又在心裡反複告誡了自己幾遍,麵前的人就是個心理變態,這才稍稍平複下心情,回歸正題。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種……心理作用,會持續多久?”
“你確定這是你想問的嗎?”
席逢越站起身,像是參觀似的,鏡片下的眼眸,打量起了這間辦公室。
他一邊觀察著,一邊繼續著剛才的話:
“在找上我之前,你應該也找過其他醫生吧?他們應該已經把這個問題的答案告訴你了。”
“所以,鬱簟秋,你真正想問的問題,應該是,怎麼擺脫這種心理作用,怎麼——”
“控製自己,不愛上她吧?”
話音落下,席逢越恰好走到一座室內擺放的一座玻璃鋼雕塑之前,轉身看他,眼神中儘是了如指掌。
“或者,更準確來說。”
“在愛上她之後,怎麼控製自己,脫離這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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